大刘公公非常了解皇上,皇上的皇位来的不正当,他夺了侄子的皇位,很该死的,那个侄子又是个仁义之君,所以他心里畏惧这些文人是真的,也恨不得把文人都杀光,
最重要的,先帝下落不明,大家都说还活着,所以皇上更怕这些文人造反,因为一旦先帝出现,他的皇位就有可能被让出去。
所以孙公公的话是非常得皇上心思的。
大刘公公想了想道;“圣上,还是议一议为好。”
殿外的钟声响了,早朝时间到。
皇上迈着大步出了隔间,并没有回答大刘公公的话。
但是在早朝上,皇上没有提及此事,有人提议问罪,皇上都压了下来。
临下朝的时候,皇上狠狠的瞪了方景隆一眼,方静隆吓得一个激灵,他想,应该找个时间去跟皇上哭诉一翻。
那传单上的事他是怎么也不会承认的。
方景隆等众人散了之后去了御书房前,告诉看着殿门的小太监,他要面见皇上。
小太监道;“国公爷稍后,皇上正在会见大臣,稍后才能替您禀告。”
方景隆眼珠转了转,是谁先他一步见到皇上了呢?不会是陈国公那厮吧?那厮总是跟他对着干,怕是要说他坏话。
御书房里,皇后坐在龙榻上,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林孝珏,冷着声音道:“轻野怎么有空来看朕?朕以为你早都把朕忘到脑后去了。”
听听,多重的怨念。
大刘公公心头一颤,皇上自打登基以来,可没真么跟谁抱怨过,这跟等着被临幸的后妃有一拼。
林孝珏假装听不出皇上的意思,将胳膊上擎着的五副轴卷放在离皇上不远处的御案上,道:“姑父,看我给您送什么来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无限惊喜,黑亮的眼睛挑的眼溜溜的,像是浸了水的宝石一样。
皇上心不由得砰砰乱跳,他强自压抑住不合适的躁动,走到御案前:“这是什么啊?”
林孝珏一幅一副的把轴卷打开。
大刘公公惊讶的手插在嘴里。
皇上看了也是眼睛倏然瞪大:“这不是……”
“是二伯父画的,您忘了,那日天星坠地,您让二伯父进宫作画,这时后期润的色。”
当时林孝珏用一白天的时间来准备那日的观星活动,她回家一趟,特意把画技高超的周光辉拉过来,就是为了让他记住当时的情景,把皇上最威武的一面记录下来。
皇上宽大的手摩擦着一副又一副的画卷,画的有他在湖边仰头沉思的,画纸上繁星无数,拖着长长的尾巴做下落状,还有他的侧影,虽然只是个侧影,但就是这侧影才能把他忧国忧民的忧虑之感表达出来。
还有一幅画是他站在城上审视前方的,那一派王者之气被画笔表达的淋漓尽致,明黄色的衮袍在纸上栩栩如生。
最厉害的是最后一幅,城墙守卫跪了一地,他敞着胸怀拥抱天地,他还能记起自己当时说过的话,看,这是朕的江山。
皇上看得心潮澎湃,他摇着头连连感慨:“当年朕与光辉,比跟光祖还要铁杆,想不到十七年过去了,他的画技更比从前,真是好笔风,好色彩。”
林孝珏笑眯眯道:“二伯父自从那日起就没出过门了,一直在作画,昨日才完成,侄女这不就屁颠屁颠送来了?”
皇上看着林孝珏。
林孝珏目光坦然的看着他。
皇上勾唇一笑,汉王长得尤其肖像皇上,所以皇上这笑,跟汉王的笑几乎一模一样,有种邪魅的美。
林孝珏眼中不自觉敛起,转瞬又换了一张笑眯眯的脸。
皇上把那五副画看了又看,最后恋恋不舍的让大刘公公好生收藏。
大刘公公把画收好,皇上看着他莫名一叹,这叹息还出声了。
林孝珏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诧异问道:“姑父,您怎么了?”
皇上看着她的音容相貌,跟皇后十分相像,他和皇后是少年夫妻,也是霸业上的伙伴,他的皇后静可母仪天下,动可勇退三军。
他沉吟一下道;“是有些烦心事,你这两天应该听到这样的传闻吧?山西总部诬陷三立书院山长谋反,朕在想,朕亲自驻守国门,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安稳,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反朕呢?”
那声音饱含着一种劳心劳神的心酸,是十分无奈的样子。
站在一旁伺候的大刘公公默默抹起了眼泪,皇上的话让他心疼。
林孝珏无所谓的嗨了一声:“您就为这种事烦恼啊?”她一本正经的问道:“子曰四十而不惑,您觉得是什么意思?”
皇上笑骂道:“大胆,朕你也敢考,背书啊?”
林孝珏手拍着书案:“您说一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