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对方的人帮林孝珏澄清事实,哪里还会有人误会她?众人将方才误会她产生的尴尬之情全都化做愤怒去辱骂廖林等人。
三家人被骂的狗血喷头,那方府的管事又跑了,廖林有苦难言,于是迁怒同伴:“就听我一个人在说,你们怎么不出头。”
就他得方家的好处最多,他又最想拿回铺子,当然他要出头。
廖林见被人这么骂其他两家人都不说话,怒气中忽生出智慧来,抓着武家人的肩膀给林孝珏看人:“还什么心地善良,小姐可知失去祖业的我们有多惨?”
姓武的会意,哭天抢地起来:“恶女逼死人,我们一家都要饿死,真是不然人活了。”
他们一伙来的都开始无赖打起滚,非说林孝珏逼的他们活不成。
林孝珏冷眼旁观,只是淡淡一笑。
曲国雄是买卖人,不服气道:“你们的店铺卖的也有上千两银子,一品大员的俸禄一年才多少钱?哪里就活不成,小姐也没有逼你们。”
围观的人再次骚动起来,讨论的问题是一品大员俸禄到底有多少钱。
廖林道:“你只算进的不算出,我们一无地产二无其他产业,买掉祖产只能再盘店面,可生意却不一定好,家里老老小小好几十口,哪里来的余钱?不是要逼死人是什么?”
林孝珏知道他说的不是空穴来风,是有人搬离了东华大街之后经营不善家境变坏的,但也没到吃不上饭的地步,做买卖都有赔有赚,他把责任都推到她收购店铺上,那就有diǎn危言耸听了。
她淡淡笑道;“若是真吃不上饭,我倒是可以伸以援手。”
她突然来了这样一句,廖林等人不懂什么意思,相顾看着,都心想难道她要把店铺还给大家。
这时忽见人群左边急忙忙走过来一个年仅十四的汉子。
“让我过一下。”那汉子走到人群直接把地上蹲着的姓武的拉起来:“你还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赶紧滚回家去。”
来人正是林孝珏成衣铺的大师傅,也是姓武的,他是哥哥。
武家弟弟跟大哥又不和,耸着肩甩开大哥:“你少来多管闲事,自己有店你不经营,给别人抗活,爹都要被你气死了。”哥俩原来一个是卖布料的,一个是做衣服的。
弟弟的老店被林孝珏买走后就去别的地方营生了,哥哥因为手艺好,被钱勇和曲国雄访到,重金聘了回来。
哥哥对东华大街的形式很熟悉,他很铁不成钢的骂着弟弟:“你个没眼力见的,给人抗活一个月我比你一年挣的都多,我又不是签了卖身契的,我这是靠手艺吃饭。”
弟弟盘算着哥哥前一句话,他一年的进项也就一百多两,难道大哥给别人干活一月就有一百多两?
他停止吵闹,抓住大哥的肩膀;“你的意思你现在很有钱?”
大武脸色一红,用余光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这位小姐常常会来店里跟他们探讨裁衣之道,虽然没见她动过手,但她给的建议通常都能让衣物做出来有不同凡响的效果。
现在他来此处要说的话也是小姐交代他说的。
他回头看着弟弟认真的道:“虽说财不外露,但我不妨告诉你,我的底薪每月是二十五两,卖出我裁制的衣物另有提成,顾客满意外加奖励,年终还有红利。”
随着他话音结束,周围突然是死一样的寂静,两个呼吸间,人群炸开了。
一个裁缝比三品大员还赚钱,那还读什么书啊?
有人急着讨教经验:“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是骗人的吧?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发财。”
大武神色还是不自在的,他是被赶鸭子上架,道:“也不是人人都能如此,还要看你的手艺,手艺越好的师傅挣得越多,总之我们店里从不亏待有才能的人,就怕你没本事,不怕挣不到钱。”
“豁!”游客们无不垂涎三尺。
就连廖林听了都动心。
小武因为跟哥哥闹僵过,所以现在心里有话有些不好意思问出来。
那个姓焦的领头人把他推到一边,热情的拉着大武的手:“大哥,咱们以前都是街坊邻居,你有没有法子帮俺家二小子介绍一下,那小子能吃苦,什么活都肯干,能挣大哥一半的钱就行啊。“
大武是知道他家二小子的习性的,好吃懒做无所事事,根本不是正经东西。
但他也没戳穿,回头看一眼曲国雄和钱勇:“你与其求我,不如好好做人,有财神老爷在眼前,可惜也让你们给得罪了。”
众人都看向曲国雄和钱勇。
二人立即挺直了身子。
姓焦的走到曲国雄面前团团打了个拱:“曲大家,方才多有得罪。”
曲国雄到底和气了,不知道如何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