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道:“咱们都知道是方景隆在为难冯大人,可是没有证据啊,而且冯大人自身也不干净,这让小姐救他就有些困难,但现在那些人送上门来当证人,就像小姐说的,只要陆大人一动刑,二十个人,总有人受不住要招供的,他们无论说是少施家还是方家派来的,陆大人就都有理由说这些人家是故意诬陷小姐和冯大人,因为举报的是方景隆,而少施家有跟小姐是竞争关系,总之他们脱不了干系。”
“那么结果就有两种,一,方景隆死活想让冯大人死,可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因为有证人咬着呢,真闹大了他自己不好看,这次瘟疫他可是得利最多,这时候他想摘除自己,就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陆大人不要追究冯大人的事,两边各松一口,冯大人就出来了。”
赵庭芳搔搔头道:“可方景隆如果就一定要冯大人死呢?”
陵南也道:“就是啊,咽不下这口气的人多了。”
周二到:“绝对不会,如果是他自己,当然他咽不下这口气,会两败俱伤的,但他有个很聪明的儿子方君候,方君候怎么会让自己家深陷泥潭。”
陵南点点头,赵庭芳又问道:“那如果咱们咬着不放呢?得让这方景隆有点教训啊,不然他总捣乱,他们咽不下这口气,咱们还不干呢。”
二周微微有些泄气,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光凭几个人的证言,是扳不倒方景隆的,小姐一定不会咬着不放,小姐跟方君候都是识时务的人,那样就算上头定方景隆贪墨之罪,小姐说不好要付出什么巨大代价呢,太冒险了。小姐现在的实力,不能进攻,只能防守。”
赵庭芳依然搔头,面带困惑。
陵南噘嘴道:“就是在这件事最后会不了了之呗?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扳倒方景隆啊?”
怎么样?方景隆的靠山是皇帝,皇帝舍不得动他,谁能动得了?
周二拍拍陵南的肩膀:“欲速则不达,相信小姐吧。”
陵南只得点头,再次回头看那祠堂,不甘心道:“可惜,都给搅合了。”
这时赵庭芳一拍脑门:“谁说搅合了?不就差放鞭炮了吗?这祠已经立在这,谁也搬不走,以后小姐就是活菩萨了,看哥给你放炮仗去。”
赵庭芳点燃了炮仗,噼里啪啦的爆裂声让人不得不捂住耳朵躲避,可还是忍不住要看那火红色的纸屑伴着正午的阳光在空中翻飞起舞,之后像让染了血的雪花,再洋洋洒洒落下,在这飞起和飘落之间,所有阴霾的的情绪都被轰走了,没有观众的开祠仪式,但陵南三人笑的无比痛快。
正如周二所说的,冯国璋的案子,方君候没有让方景隆僵持不下,方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又有民意所向,陆鸿很轻松就判冯国璋无罪。
不说冯国璋被放出后官运亨通,且说皇帝本来是要召见林孝珏的,因为何三的案子才搁置了。
案子过后,民间为林孝珏立生祠,过些天林孝珏收徒的事也传开了,可谓是名声大噪,还都是好的名声。
四皇子见林孝珏杀人的事都过了,当时皇上也说是观望再说,可现在却不提召见的事,心里就急了,她还等着娶媳妇呢。
这一日就去找他父皇,请求他再给林孝珏一次机会。
皇上把大刘公公叫来,然后指着他道:“你给他讲一讲,这位周小姐都做了什么。”
大刘公公朝四皇子微微一礼,道:“小姐携民闹事,竟然带人去大理寺为冯国璋鸣冤,这样的女子,太过不安分了。”
四皇子心里咯噔一下,心道难怪父皇不提林孝珏的事,原来是不喜欢她煽动民众,当然,上位者谁都不喜欢这么有领导力的人。
他据理力争道:“冯大人据查是被冤枉的,她是个热情的人,她申诉无门,就只能出此下策,可父皇也要分开来看,说明百姓心里是非常爱戴她的,不然怎么她说去哪,那些人就跟去哪呢?”
皇上撂这眼皮看着四皇子,不冷不热道:“当然是被冤枉的,要不是查到他谨遵朕意,派药给百姓,让百姓感谢皇恩浩荡,朕还不办了他?”
冯国璋的案子四皇子具体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人先前是方景隆的人他还是知道的,方景隆的人都有些贪得无厌,曾经他听说冯国璋也如此,不知道这次为何这么灵光,派药的时候一直不表自己功绩,把恩情全留给了他的父皇,说是皇上的意思,博得了他父皇的欢心,这也是他逃过一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