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呢,有瘟疫大行其道,林孝珏作为大夫,她能做的,就是守着她的地盘,给人看病,除去这些,她这个时候也没有更关心的事了。
好像也有,但她实在无能为力。
那就是近在眼前的春闱大事。
今年的主考官正是韩东宝的父亲礼部尚书韩大人,瘟疫盛行,如果在这个时候把考生都组织到贡院里,一个感染上瘟疫,那就是非同小可的大事,这些学子怕是要劝死光啊。
所以他就上了折子建议取消这一年的春闱。
折子呈上到皇上面前,早朝上皇上让各位重臣各抒己见。
兵部是无论什么事都要出人出力的部门,所以兵部是非常支持韩大人的建议的,因为一旦有学子感染,他们兵部那些侍卫也跑不了几个。
户部的说这些考生进京都发了银饷,路远的云南一个考生的盘缠就是二十两,如果春闱取消,这些考生又要原路而反,朝廷却没选出一个栋梁之才,实在是劳民伤财。
这事跟工部没什么事,且工部尚书侍郎的,也没有门下弟子在科考,所以没表态。
吏部也说选拔官员三年一期,如果过了今年,还要等三年,那就是六年的空窗,怕人才不济。
但作为百官之首的吏部尚书陈大人却不同意自己同僚的说法。
他反问那些不同意取消春闱的大臣道:“那如果考试的时候有考生染病了,又感染了其他人,到时候朝廷通过层层筛选选拔出来的栋梁之才都让病魔夺走了,几年的投入竹篮打水一场空,谁能负的起这个责任?”
谁也负不起,那些大臣都不说话了。
这时候有位非常德高望重,但在朝上很少发言的人站出来了,他道:“圣上,如果让这些学子再等三年,有些人已鬓角染霜,他们等不得了,他们寒窗苦读数十载,等的就是这一遭,如果取消了今年春闱,我想他们心里,还不如让瘟疫夺走性命算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饱读诗书,翰林院的侍讲,薛大儒。
有些大人心中就纳闷了,怎么薛大人这个时候会跳出来反对呢?
再一细想明白了,人家有个名满京城的大才子儿子,薛十三公子今年要参加考试。
薛世攀跟陈博彦要在春闱上有一番碰面,京城这些读书人都看着二人谁高谁低呢。
当然现在大家也没那么多期待了,因为近半年来,陈家那位都没传出什么好事来,跟一些纨绔子弟天天酒肆中饮酒倒是常事。
可正因为这样,大家更看好薛世攀。
陈大人心中当然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儿子本来跟薛世攀起名,可看儿子的样子,今年是完蛋了,所以要想薛世攀也不能考试,那就取消春闱,大家伙一起完蛋,再等三年,再一试高下。
薛大人也不是傻的,当陈大人一说同意取消的时候,就知道他什么想法了,他的儿子没日没夜的复习书本,如果取消了,那苦工不是白下了?
怎能称了别人的意?
二人各怀立场,各自为政,在朝堂上好一番争执,最后还是谁也不服说。
二人又都是说话很有影响的人,皇上不好偏向了谁,所以到底要不要取消这一年的春闱考试,吵了一早朝也没做出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