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上,一个新坑,刚挖的,大家将张岳敬的棺材埋进土里,这就算入土为安了,至于真安还是假安,谁都无法知晓。
夯实土,起个包,坟头孤零零的,寒雅两只躲在不远处的树上叫着,呱呱的……招魂幡就会摇一摇,好像是地底下的人在跟上面的人在交流。
冷四娘的仆人也赶来了,给逝者磕个头,上柱香,然后对张……说几句安慰的话。
林孝珏见礼数走的差不多,让周一将她叫过来,她们去坟头另一旁,单独交谈。
“是不是四娘,出了什么,事?”二人面对面站着,林孝珏问道。
冷四娘被其父陷害,双手刚接好没几天,仆人平时要照顾她,没有空闲,现在她来了,一定是有什么事,但还不是大事,如果是大事想来她没时间拜祭张岳敬。
仆人面色沉重小声道:“凡是都瞒不过小姐,老爷又派人来骚扰娘子,说如果娘子不让小姐去给小少爷治病,他就要收回孝女楼的房地契。”
那他是吹牛,先帝给的诰封,这楼就是冷四娘的,除非她犯错误,如违背誓言出嫁,这是不贞不孝,否则就得让冷老爷拿出实证来,证明她不贞不孝。
不贞要有男子才行,兰君垣他们虽然住在楼里,但是外人并不知晓,想取证也是不可能,说不孝,只能对父母,母已亡,父就是冷老爷自己,如果他原意豁出老脸跟四娘打官司,也未见会醒。
他当别人是吓大的呢,林孝珏冷冷一笑:“那娘子有没有,受到骚扰?”她问道。
仆人摇头:“没有,那位大人和两位公子还有王公子都不知去哪了,不过那位蓝衣公子留了四个人给娘子,”
话里透出了兰君垣他们不在楼里了,怎么王子悦也不见了,去哪了?林孝玨没问。她只是眯着眼睛淡淡的笑。
“人没事,就好,待我回去,会会他们。难道听不懂我的,话吗?”
林孝玨曾跟冷家人提出过要求,她医不走空,非五千两银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出诊的。张岳敬的丧事一过,她就带着周一和路遥往楼里赶。
那些冷家人还在门口难为着冷四娘呢。
见到仆人他们冲上前来。为首的一个男子趾高气昂的问道:“你跑哪去了?让你跟娘子说,她现在废人一个,难道还敢与老爷作对吗?那个结巴医女是不是她不准去给小少爷看病的,你告诉他跟老爷作对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你告诉我,能有什么……什么好处?”被三个下人包围着的林孝玨倏然上前一步,半似含笑半似冷漠的看着说话的那人问道。
就是这个结巴医女,狮子大开口的那个,前面来请她的也是为首的这个家丁,这女子有点高傲不爱理人,他是领教过的。
不过那时候是好言相求。但是她敬酒不吃,现在老爷说了,她再不配合,就用四娘子的身份挟持她,怎么说四娘子都逃不出冷家的门。
“给我们少爷医病,这是你的福气,好处就是能集福添德,旁的人上赶着我们老爷还不用呢。”为首的人一撇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