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珏说过,只要林孝珊和林孝玮一出现,无论哪一个,三老爷都会倒戈,当时三太太还不信,所以没有防范,没想到这男的真就不中用。
现在后悔也为时已晚。
赶走丽姨娘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了,那么她不死,也得将管家的权利拿回来,这次不同以往,以往好像她强势一定要管家,这次是她自己出的纰漏,就怪不得别人有机可乘了。
这次权利收回,是名正言顺。
所以三太太就此就要收了丽姨娘手里的两个账本和库房钥匙。
三老爷很是赞同三太太的说法:“姨娘是太无能,这些年枉对二嫂的看中,从今日起这账目就都交出来吧,至于这个不忠不义的老奴才就送到官府去,我林家是有德之家,手上不沾血腥。”
丽姨娘只是难以置信,她辛苦经营十几年,就因为这一步手中的权利就没有了?
她愤愤不平的要找三老爷理论,还未开口,林孝珊已经带着弟弟给三老爷和三太太磕头。
“女儿和父亲母亲想到一处去了,我们这个家也应该分分主次了。”
“孝珊……”丽姨娘诧异的看着女儿。
林孝珊没理她,就让她的下人将她带走。
谁都看出丽姨娘这次是无力回天,只有她自己不甘心而已。谁还能给她求情,哪怕她哭闹死。而且三老爷再往后就真没再做墙头草了。
就这样
事情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本事完美的一盘棋,就这么因为三老爷的软弱被破坏殆尽,三太太琢摸着,下次再出招一定要找到三老爷的死穴,这次还是太草率了。
虽然有人不服气,但是事情如此解决也算完美了,丽姨娘哭着被下人拖走,老仆人被送到官府。一杆人等散尽,院里又恢复了宁静。
三老爷为她挡着太阳的余晖拉她进屋:“快进来吧,你还有着身孕呢,还这么操劳。”
这男人你说他是真傻还是真傻呢?以前跟他怄气。真不知道是自己脑袋进水还是他脑袋进水。三太太有气无力的道:“无妨了,反正都操劳这么多,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她说着就先他一步进屋了。
“扇娘,你生气了?你是不是生气了?”三老爷急忙追进来。
三太太真是没心情敷衍他,懒得出声。
三老爷认定媳妇再跟他闹别扭。聒噪了一路。
等他二人回到筵席,往桌子上一看,别扭的心情全没了。
好嘛,桌子上的菜全光了,只剩下小姐面前的一杯酒。
一个人吃的?三老爷有些傻眼的看着坐的自在的女子。
“你们回来了?我吃完了,谢谢款待。”林孝珏当做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吃饱喝足,就要同主人道别。
三老爷想起了方才事件的起因:“小姐不是丢了东西?”他很愧疚的问道。客人在府里丢了东西,这对于主人是非常丢脸的。
林孝珏抱歉的福礼:“不好意思,丫鬟心粗。忘了给我带着,身上,却带着了,自己的身上,已经找到了。”
她说着看向身侧的周一。
周一脸上涂满了蜡纸,模样就变了,三老爷认不出她,她抹了一把嘴唇,将腰间玉佩虚晃一下:“是我大意,让太太操心了。”她粗着嗓子道。
什么大意。本来就没丢,说丢东西就是为了搜院子,搜院子就是为了找丽姨娘藏的钱,这一切都是林孝珏设计好的。
三太太不得不佩服侄女。她就能想到让那女人的钱曝光,还能让三老爷生气加怜惜她。
虽然方法很简单,但是解决敌人很有效啊。
“哪里,小姐找到了就好。”三太太也客气的打马虎眼。
她找到了,就这么找到了,可如果没有她丢玉佩。姨娘屋里的银子怎么会犯事儿呢?
三老爷总觉得哪里不太正常。不过他也就是想一想,想不通就过去了。
他心眼说直不直,说弯不弯,反正他不爱骗人,就难以相信别人会骗他。林孝珏无事回到客房,再没人提丢玉佩搜屋子的事,银票风波就算这么过去了。
有些人能过去,有些人心眼小却过不去。
张岳敬组织了很多有正义的大夫在其馆里义诊,而且还把林孝珏治疗瘟疫使用方子的秘诀公布出来了。
“小姐说,这六淫侵害人体,这叫外感病,就是病邪是外来的,不是身体里的内伤,当外感病来袭的时候,是分阶段的。
第一阶段,最明显的症状就是体表发冷,要裹紧衣服,流清鼻涕,打喷嚏,伤寒学派说这是外邪袭击了表体。
这个阶段有的时间持续长,有的则短,因为短的多,所以很多人不够重视,错过了治疗时期。
所以各位,第一阶段的病邪还没有深入,身体是可以战胜它的,只要把握住时机。
这个时候食用刺激身体机能的食物都可以,有时候一杯热茶可能病就好了。
通常,我们用葱白,加几片生姜,在水里稍微熬制一下就行,不要久熬,药劲就过了,也可以用苏叶,感觉身上发冷,立即用开水泡一把,半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喝了,这病就能好。”
接着就是第二阶段。
“第一阶段没注意,病邪很快就会深入,到了热阶段,全身一派热象,咽红,咽痛,发热,骨节酸痛,咳嗽。这个阶段仲景圣人在伤寒论中也有论述,用白虎汤等。
现在有大夫提出这不是伤寒,是温病,那我们就叫它温病,温病就用温病的药物……”
接着他又把双黄连,银翘散等方剂的用途讲解了一番,这个外感病的理论就成了。
每一个喜欢听的人他都讲,无论是热心重仪来帮忙的大夫,还是深受痛楚,想知道以后遇到这种病如何解决的百姓。
只要你有求知的渴望,他就讲,而且讲的十分详细,比林孝珏传给少施医馆的对症都详细。
施岚云在其对面医馆坐堂,每天都能听见。他讲的越多,他就越气:“我花库里一半药材买来的配方,他们却公布于众,大家都知道了。这方子还要什么价值?”
他将小结巴写给他的纸张攥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