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垣和风少羽此时正在做张岳敬家的“梁上客。”
“哥,这老头的儿子这么混蛋,我想揍他。”风少羽居高临下,看着张麒麟抢老爹的钱十分不爽。
兰君垣温雅微笑:“你揍他一顿心疼的还是张大夫,若无父之相纵,怎有他今日不孝,张大夫自己种下的果就得自己来品尝,我们外人也办不了他一世,况且我们现在有正事,你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风少羽不情愿的一刮鼻子。
“看他这么委屈,我都不忍心捉他了。”
兰君垣拍拍他的肩膀:“大人还等着他救命呢,你不捉他怎么行?”
“也是,要怪就怪他医术高明,我要动手了,哥你别帮忙哈,我自己来。”
张麒麟最后终于找到了这几日的盈利,他掂了掂觉得不够。
“还什么神医,让那小婊.子耍了都不知道,用我家的名,用我家的底盘,还用我家的药,最后她转了五十两,你却连个屁都没捞到,废物一个。”他骂骂咧咧的,抱怨的是林孝珏不够义气没有给张岳敬钱。
张岳敬顿首叹息,但也没打骂他,陶省三心里憋着气,也就更不说话了。
张麒麟骂了一会觉得很无趣就走了。
“记得让你妹妹给你拿把伞。”他已经走得老远,张岳敬还在门里喊着。
其实张麒麟根本就听不见,听见了也不会想着感激。
“师父。”陶省三看着很不忍,他几步走到已经被门口飘来的雨水打湿了的师父身后,他手搭在师父肩膀上。
“师父关门吧,师兄已经走了。”
张岳敬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徒弟,突然泪眼摩挲。
“省三啊,我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你师娘死得早,我就这么带着他们兄妹俩,可麒麟怎么变成这样啊。”
这个问题陶省三很不忍心回答他。
他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张岳敬从他奇怪的动作中看见了,那是一张银票。
“这……”
“师父,这是小姐留下来的五十两,小姐一分都没带走。”陶省三将银票递给张岳敬:“小姐夹在方子里的,她让您仔细看可能就是为了这个,她知道咱们医馆没钱,没钱就很难生存,我之所以藏起来是不想私吞了它,是不想您将银子给师兄去赌,不想辜负小姐的苦心。可今天师兄骂小姐,我替小姐鸣不平,这个钱还是给您,是来救医馆为百姓谋福,还是给师兄您自己拿主意吧。”
“省三……”
徒弟的话明显带着怨气和失望,张岳敬怎会不知他是个为了自己好。
“省三……”陶省三仿佛一刻也呆不下去这个房间,他迈步出去了,张岳敬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
他捏着银票呢喃着徒弟的名字,放声大哭。
忽然这哭声戛然而止。
风少羽从房梁上跳下来,在背后将他敲晕,然后挖挖自己的耳朵道:“一个大男人,哭的怎么这么瘆的慌。”
张岳敬被人劫持了,陶省三是半夜的时候给师父添茶才知道的,他与师妹和街坊如何找人这里都是后话,且不表。
再说晚上的时候林孝珏的四口大锅依然在蒸腾冒着水泡。
因为用的是文火,汁液熬了一天一夜也才翻着药色,没有太黏稠的感觉。
林孝珏举着勺子随意搅了搅,然后又将勺子放回。
“小姐,你这是不是在炼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