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出飘雪城二十里外,有一座极为陡峭的山峰,名为武王山。
据说是一位极为有名的武王曾经陨落于此,所以起名为武王山。
武王山极为的险峻,山路曲折蜿蜒。
不过这条山路却是飘雪城和西峰城的必经之路。
而在这条山路上,此刻却行走着一个队伍。
十几个身穿铠甲的侍卫正押送着马车缓缓前行。
马车上放着三个巨大的木箱,马车车辙印很深,一看就知道这木箱中摆放着极为沉重的物品。
除了十几个侍卫以外,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以及一个马车车夫。
中年男子身穿锦衣,骑着妖兽血统的烈火马,英俊威武,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英俊神武的气质,给人一种极为不凡的感觉。
相比之下,那坐在最后一辆的马车上的车夫则是穿的粗陋不堪。
灰色的麻布衣极为老旧,还有三处破洞。
头顶一个破烂草帽,帽檐下是一张黝黑的脸庞,嘴角还留有一圈胡渣,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感觉。
任谁一眼望去,都会将他当做普通的马车夫,直接忽略不计。
然而骑在烈火马上的姜天河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回头瞥向这个马车车夫,眼中透着诧异的神色。
今天早上,这位马车夫便蹲在了他的府邸门口,主动要求和他们一起前往西峰城。
姜天河先是怀疑来人的动机,可是等他看到来人时,却实实在在的吃了一惊,心中的怀疑也彻底打消。
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那位被誉为'剑痴'的亲弟弟姜一剑。
原本他这位弟弟并不叫姜一剑,而是叫姜天行。
但是由于他醉剑成痴,所以他特意将名字都给改了。
可想而知,他对剑法到底有多痴迷。
也正因为他一心向武,从不问家族之事,所以他很早便离开了姜家。
在城北搭了一个茅草屋专心练剑,二十年未曾过问姜家一件事。
也就他们的父亲和母亲去世时,他来过姜家府邸一次,其他时间都在茅草屋练剑。
姜家曾经多次派人请他回去,甚至姜天河也亲自去邀请过,可都被他给轰了出来。
所以今天早上,姜天河看到他的时候,才会如此的吃惊。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家伙怎么会主动要求参与姜家的事情?
至于姜一剑的修为,无人得知。
不过据说三年前,有一名一品大宗师曾经去过一次他的茅草屋,找他挑战,最后被他一剑给杀了。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去找他的麻烦。
“难道他的出山和姜寒有关?可这怎么可能?”姜天河心中诧异道。
之前姜寒和他说过这次采药是张家的阴谋,将要在半路截杀他,还说会派人来保护他。
他原本还以为会是城主颜天罡,却没有想到居
然是他的三弟。
可是他实在想不通,姜寒是如何请得动自己这位油盐不进的三弟的?
“轰隆隆!”
一阵轰鸣声传来,大地微颤。
那些侍卫瞬间警惕起来,这震动来自于马蹄声,而且还是大队伍的马蹄声才会造成如此动静。
果然很快,一群人便从山路的另一端冲了出来,将姜天河等人包围。
粗略估计,约有五百骑。
而且他们个个身穿战甲,手持统一的战刀,咋一看还以为是飘雪城的城卫军。
可就算他们穿着统一的服饰,也很难掩饰他们身上的匪气。
而这群山匪为首的几人中,他一眼便看到了张国柱和林长远以及黑风寨大当家毒牙。
“果然和姜寒说的一样,这黑风寨和张家是串通一气的。”姜天河心中冷笑。
一开始得知黑风寨是张家扶持的,他还有些不相信。
但是现在,看到他们走在一起,他就算不相信也得相信。
而且那毒牙还刻意的落于张国柱之后,这更加说明了黑风寨是张家的势力。
只是他有些想不到,这张家为了截杀他,居然出动了这么大阵仗,就连林家家主也都亲自参与进来。
“姜天河,你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等着你吧,上次让你逃了,这一次你不会再有逃跑的机会。”毒牙看着姜天河冷笑说道。
上次他和姜天河交过手,虽然当时姜天河的修为比他高出两品,但是依靠剧毒,他依旧还是打的姜天河四处逃窜。
原本以为这姜天河已经死了,可如今看来,他下的剧毒已经被解了。
不过那也没事,今天这姜天河插翅也难逃。
“大当家出动这么大阵仗,姜某真的是受宠若惊啊,这一次保证不跑了。”姜天河笑道。
“算你识相。”毒牙冷笑连连,以为姜天河已经怕了。
“张家主、林家主,你们何时也成了黑风寨的人?”姜天河轻笑说道,目光却投向张国柱和林长远。
“哼,姜天河,死到临头你居然还笑的出来,如今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黑风寨本就是我张家的势力,你儿子姜寒杀了我的儿子,今日必定要你姜家血债血偿。”张国柱看向姜天河怒道,眼中杀意十足。
“姜天河,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们姜家的丹药其中七成都被我们林家给买走了,而那最后一笔交易更是我林家的人去找你预订的,目的就是为了引你上钩,今日我就是要让你将我林家的四万金币全部吐出来。”林长远也跟着开口道,眼中透着无尽的嘲讽。
“呀,我说我们姜家的丹药怎么突然这么好卖,原来是林家主的功劳,早知道如此,我一定登门拜谢。”姜天河笑着说道。
张国柱和林长远皆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姜天河表现的太过轻松。
特别是在他们
说出自己的计谋时,这姜天河居然还是嬉皮笑脸,这显然有些不对劲。
可是当他们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最后只能认定这是姜天河在故布疑阵,拖延时间。
然而他们却没有发现,那坐在马车队伍后面的车夫故意压低了一下帽檐。
其实还是他们大意了,只要他们仔细想想一定会看出端倪。
哪有一个寻常的马车车夫看到这么多山匪,还能如此淡定自若的坐在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