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骨士兵出发时都是兴高采烈的。可是他们走了一段路后就高兴不起来了。
看在他们眼睛里的都是茫茫荒野,所到之处根本看不见人家。
经过大楚国军队北伐和遍地蜂起造反的流民军经过后,就是这样几十里也很难看见一户人家。
就是看见了,除了衣衫褴褛的几个百姓一点财物都找不到。
为了把搜索的面积扩大,乌骨骑兵的千人队很快就分散成百人队和十人队。
在方圆数百里的土地上,这些乌骨士兵就像时而聚集时而分开的狼群。
刘大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俯身接着拉起犁铧。他的兄弟刘二柱在后面扶着犁。三弟三柱拿着簸箕在最后面点种。
刘大柱已经三十多了,可是看外貌像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可是他还没有成家,家境好的像他这么大年纪都快当爷爷了。
不止是他,刘大柱的两个兄弟都没有成家。父母死后就留下兄弟三个在一起过日子。
刘大柱看了一眼地头上放着的一杆乌黑发亮的东西。那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是土匪县令送给他们的铁铳。听说能值好几两银子。
几两银子对兄弟三人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刘大柱几次动念头想把它卖了。然后用卖铁铳的银子娶一个婆娘。
可是在乐云这个地方把铁铳卖给谁啊?就是有了银子又到哪里找女人去?
一阵马蹄声让兄弟三人都抬起头来。几百米之外十来个乌骨骑兵欢呼着向他们三个冲过来。
这几个乌骨骑兵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一个百姓了。现在发现兄弟三个人就像发现宝藏一样。
大哥傻,二哥呆,老三是个猴子精。
“大哥,你往前面跑。我和二哥躲在草丛里用铁铳喷他们一下。”刘三柱说道。
刘大柱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刘三柱背起铁铳拉着瑟瑟发抖的二哥就躲进草丛里。
“现在跑还来得及。”刘二柱哆哆嗦嗦的说道。
“跑几百米还行。再远的话,你的腿有马腿快吗?”
刘三柱一边手忙脚乱的往铁铳里装火药一边答道。
这个东西是他们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所以干活的时候都要随身带着生怕丢了。
十个乌骨骑兵在小路上跑成一条线。他们并不着急,人的耐力怎么可能与战马相比?就让那个人再多跑一会。
刘三柱把长长的铳杆担在二哥的肩膀上,火折子已经点着了就等着点火捻了。
铁铳在不停的抖动。那是因为刘二柱在瑟瑟发抖。
“二哥,都穷成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刘三柱对他二哥不满的说道。
乌骨骑兵离得越来越近了,连士兵的眉眼都能看清楚了。
砰的一声,几十颗铅沙呼啸着飞向七八仗外的乌骨骑兵!
人惨叫,马惨嘶。两个乌骨士兵当场从战马背上栽落下来。两匹战马狂奔而去。
其他八匹受惊的战马载着乌骨士兵也向各个方向狂奔。
一个受伤的乌骨士兵终于坚持不住从战马上掉下来。可是他的一只脚还卡在马镫里被战马拖着跑远了。
“现在,现在可以跑了。”刘二柱结结巴巴的说道。
“跑什么?兵器盔甲不是钱吗?”刘三柱面目狰狞的说道。说完他就跑向那两个还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乌骨士兵。
刘三柱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张弓直接勒向一个乌骨士兵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