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我认命了。”
他轻轻一句低呢,包含了万千情绪,狠狠地拨乱了潘媛的心思,她尝试着推开严时,严时却趁着她的力气抱得更紧,让她不由地往前一步,和严时的距离因而变得更紧了。
她能感觉到严时的心跳撞击在肩膀上,他的呼吸落在了耳边,甚至连他每一根手指上的细微动作也能感觉到。
这样的距离,近得超越了暧昧,掺杂着复杂的感情。
周围的路人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的,潘媛的双手抵在了严时的胸膛上,被严时压得动弹不得,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正当她想卸下力气的时候,纷扰的人群中射来一道凌厉的视线,如同百步穿杨的利箭扎在她身上,她的心弦颤抖起来,猛地推开严时,慌乱地张望向四周,映入眼帘的全是路人诧异的目光。
她转过了身,把目光投向马路对面的西式餐厅里,穿透餐厅的橱窗,她能看见餐厅里面坐满了客人,大家都在专心用餐,谁也没有发现她的情况。
难道是错觉吗?
刚才分明是有人在盯着她,那种几乎冲入心房的慌乱感,和上次和严时在酒店里见面时一模一样。
“宝儿。”
严时喊了她一眼。
潘媛黯然地收回视线,修长的眼睫毛垂下,路灯照落在她水光溅抖的眸子里。
大概是感觉错了吧。
她迅速调整好思绪,看见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和严时,两人商议一番,回到了双子大楼里,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她不希望严时被卷入这些事里面。
她和严时聊了将近了一个半小时,严时的态度很坚决,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同意,最后搁下一句,“我唯一随心而动的人和事只用你。
我尝试过千百次要把你放下,后来却发现放弃比坚持更难。”
他说完,离开了位置,走过去和服务员买单。
潘媛留在位置上,隐隐能听见他和服务员交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听上去人蓄无害,但她清楚,严时比任何人都要强势。
要不然,严时也不可能只身在国外熬过了十多年,一跃成为国际商会唯一认可的华人,携着一身的荣耀回国,又在四年间同时管理着潘氏和sr,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新秀。
其实,她早应该知道严时是不可控制的,但是,唯一能和金铭联系的人,只有严时。
金铭是国际商会的会长,自然能和国际警察接触。
潘媛低头看着手里已经凉下的咖啡,把她的脸歪歪扭扭地倒映在褐色的咖啡上,阵阵咖啡独有的苦涩醇香飘进鼻子,让她有些反胃。
她忍着,等了一会儿也没有见严时回来,扭头望向服务员那边,严时已经走了。
潘媛漠然地坐在位置上,脑袋里想了很多事情,十来分钟后才拿起包包走到了双子大楼外面,凉风顿时吹到了脸上。
她下意识地裹紧大衣,快步回到了车子上,把车门关上才暖和了起来。
潘媛把包包放在副驾座上,意外地看见了包包里亮着光。
她刚才打开包包拿钥匙,还没有把拉链拉上。
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裴冬冷。
潘媛不由一愣,接听了电话,“冬冷,我刚才设了静音,你找我有什么事?”
“……”话筒里,死一般的寂静。
潘媛察觉到了异常,“冬冷,你怎么了?”
“没什么。”裴冬冷说完,挂了电话,只留下一句冰凌的话音让潘媛措手不及。
她重新拨打了裴冬冷的电话,却没有人接听,到了后面干脆转到了留言信箱。
她猜不透裴冬冷的意思,开车回到家里,却发现车库里空荡荡的,裴冬冷压根没有回来。
她再次拨打裴冬冷的电话,客服小姐礼貌而冷漠的告诉她,“该用户已启动提醒功能……”
潘媛把通话掐断,沿着昏暗的花园回到了家里,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她伸手把灯打开,大厅里霎时充斥着炽白的灯光,却安静得可怕。
小家伙去了奶奶那边,裴冬冷也没有回家,只有她一个人。
潘媛换上了拖鞋,洗澡睡觉。
明天回到公司里,她召开了高层会议,宣布要成立股东会的事,高层们一片哗然,有人反对,有人支持。
潘洋成立到了现在,除了潘海安授意要把一部分的股权分给副总经理之后,从来没有提及过股东会的事。
成立股东会就意味着公司会得到更多的资金和资源,但另一方面,公司的分红也要相应的增多,这件事必须慎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