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早就不是曾经的少年了。
“你这几天一直都在想着股权的事?”严时眸色黯然,心痛潘媛只是一心想和他把事情解决掉,以后都不用跟他见面了,对吗?
他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她的眉眸,她的一颦一笑都在脑海里挥之不散,哪怕是潘媛轻轻一个蹙眉,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这种感觉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他割舍不掉潘媛!哪怕他很清楚潘媛有了另一半,可他还在奢求潘媛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哪怕仅仅是一丝一毫的希望,他也不想错失。
“是的。”潘媛避开他越发炽热的眼睛,假装看不见他的神情。
严时自然有所察觉,心里抽痛了起来。但他没有强迫潘媛做任何事,扭头喊来佣人准备茶点端上书房。
他带着潘媛往他的书房走过去,身上所带着的古龙水味如檀香般潜入鼻腔里,让潘媛难以闪避。
她抬眸望向严时轮廓分明的侧脸,熟悉的面部轮廓又让她想起了少年时期的事。
那个时候的她,可以说是最无忧无虑的,虽然爸爸会给她安排很多培训班,但她每次下课回来,爸爸都会给她准备,她最喜欢吃的糕点菜肴。
遇上不懂的功课,她也能肆无忌惮地追问严时,让严时帮她把功课做完。
“到了,宝儿,你看看我的书房怎么样?”
严时收住脚步,朝她笑得一脸坦然,好像是在等着夸张的小孩子。
潘媛顺着他的话望进了书房里,发现书房不是很大,但所有东西都一应俱全了。
在书架前面摆放着一张漂亮的躺椅,躺椅旁边还铺着一张毛茸茸的卡其色地毯。
潘媛看见这张地毯,瞳孔略微皱缩,“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了。”严时站在她身旁,隐约能嗅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水味。
严时看着她纤细的肩膀,放在身侧的手难耐地强忍着,想把潘媛抱进怀里,把十五年来的思念对她倾泻而出,又怕会吓到她,只能硬生生地压制着。
男人把手捏着,忍着内心的不安分,故作轻松的笑道,“我们小时候躲在书房里看书的时候,你经常不自觉地坐在地上,我跟你说地上很冷,你坐起来没过一会又坐下去。”
严时说到这里,怪责般望向身旁抿唇不语的女子,眼里透出了宠溺,“我说了你很多次你都改不了,我就跟你说……”他哑了嗓音,眷恋地凝视着她,“等长大了,我们还在一起,我帮你在书房里放一张地毯,让你坐在地上看书也不会觉得冷。”
潘媛察觉到异样,别过了脸,“我已经改掉这个习惯了。”
“是吗?”严时柔下眸光,深深地看着她的侧脸,似着迷般俯首凑过来,将要吻上潘媛之时,他又痛苦地垂下眼帘,自言自语般说着,“是我回来得太晚,错过太多了吗?”
潘媛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笼罩而来,侧身避开了他,“我们先把股权的事情解决好,这是我带过来的资金,你看一下。”
潘媛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了几张银行的存款证明。
严时的痛楚加重,知道她在回避这件事。
严时不好强迫,顺着她的动作把证明接过,看见潘媛的资金一共只有一百多万,最多能卖下1(百分号)的股权。
西门公司在没有倒闭之前是一家大型的上市公司,经过他的处理后,公司的价值再度提升,等到公司开业之后,会再度提升一次。
到那时候,潘媛的一百多万恐怕连0.1(百分号)的股权都买不起了。
严时当然不会把这些复杂的内幕告诉她,假意思考一番后,他把3(百分号)的股权卖给潘媛。
为不让潘媛起疑心,他还故意把新公司贬低。
潘媛不清楚内幕,自然相信了严时的话。
合同很快就签好了,潘媛放进了包包里,想着一会儿她就把股权转让给西门赫,让他多一份牵挂。
处理好这些事情后,严时邀请潘媛在别墅里吃午饭。
潘媛对严时有所避忌,正要找借口拒绝他,却不料外面忽然下起了小雪。
“圣诞节下雪是一件好事。”严时望见了窗外的情况,起身走到阳台外面,噙着笑意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眼前飞落。
他回过神,看见潘媛有些懊恼地蹙着精致的眉,大概是不愿意和他一起吧?
严时的笑容里带上了微痛,他转眼掩饰过去,正要回到室内时,不远处的某栋别墅里传出了吵杂的起哄声,好像有一大群人在庆祝下雪。
他没记错的话,京城里的几个公子哥儿好像在那栋别墅里举办圣诞派对,前几天一直有人把圣诞的装饰运品进去。
但这些事和他没有关系,他看见上空的雪花越发密集,心知这场雪会越来越大,便再次邀请潘媛留下来,只是吃一顿午饭。
午饭过后,马上送她离开。
“严时,严叔叔和严阿姨呢?”潘媛还是不太愿意,因为她答应了裴冬冷,处理好股权的事情后会马上离开。
她不想失信于裴冬冷,只好另找借口拒绝严时。
边说着,她望向了书房门口,很奇怪她进来这么久,为什么没有看见严时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