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择天笑道:“好汉可不要笑看我这头驴,一家人的营生可是全靠他了,推碾子拉磨,耕田种地,拉脚驮载,可是样样精通的,就算是单纯的跑路,不知道有多少马匹被他拖得一蹶不振g。日行千里,不过小菜一碟,好汉不必担心落下我们,尽管跑便是!”
带刀客显然不以为然,再看那越看越顺眼的夫人几乎腻在农人的怀里,越发五味杂陈,对龙择天说道:“前边官道有一处关隘叫做大梁关,我先去那里等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不到,我会回来找你,驴和你,便一起杀了!”
龙择天笑道:“先生尽管跑便是,我这头驴拉不下,对了,他虽然是驴,但是,先生威胁他的话他已经听懂,劝先生还是不要招惹他,否则,驴一怒,便是我也不好控制!”
带刀客冷冷的看了一眼龙择天,一计马鞭,那战马便化为黑风,狂奔而去!
带刀客一路狂奔,坐下追风马风驰电掣,这一次,他是存心要让那个不知所谓的乡下人好看,找个理由,便是杀了那人,也好让自己有了心里安慰。
官道人多,时而有马队,时而有三五成群的行人,但是带刀客全然不在乎,一路风驰,便是人仰马翻也无丝毫歉意,不顾身后经久不息的骂声,一路绝尘。
但是,几乎所有的路人都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只毛驴,背上驮着两个人,踢踢踏踏的一路小跑,便是就那么看着,那毛驴速度无论如何也比不过风驰电掣黑色骏马,但是偏偏那毛驴如同拴在奔驰的骏马的尾巴上,颠颠哒哒,一步没有落下来。
甚至,那毛驴昂着头,咧着嘴,头颅左摇右晃,给人的感觉像是嫌弃前边的马跑得不够快,大有超出架势。
于是,咒骂声和惊叹声在路上此起彼伏,那滑稽的风景令人忍俊不禁!
大梁关就在前头,带刀客勒住战马,一回头,惊的差点掉落马下!
身后,那头毛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很人性化的“昂”了一声,似是在示威!
毛驴上的两个人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极为抱歉的看着带刀客!
不过带刀客虽然惊讶却也做不他想,说道:“都城乃是太岳国天子脚下,寻常过客都是要带有民牍的,证明是都城人才可放行,特别是节日,盘查的更为严格,外国人特别是外洲人严禁入内。距离豆腐节不远,恐怕盘查严格,二位随我一起进入,就说是我的姑表哥妹,在下在都城也算是有些面子,但是也说不得要花费一些,守城的军官除了认牍也认钱。”
龙择天道:“我与贱内乃是夫妻,说是表哥表妹的恐怕不好,贱内与我时刻在一起,这份情谊只要不是瞎子就看得出来,哪有兄妹如此黏糊的?再说让好汉破费,我夫妻心有何忍?不如就此别过,我二人能不能进入,便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过还是要感谢好汉的热心肠,这里有些碎银,也有十两之多,我二人贫贱夫妻,拿不出更多,还请好汉不要嫌弃。”
那好汉皱眉,怒道:“便是夫妻,也没有时刻腻在一起的,分开一些还能死?再说了,城门盘查极严,你二人如何进城?我是好心,想为你们做点好事,不要让在下的好心变成驴肝肺...对了,那头驴子恐怕进不了城,都城是天子脚下,都城没有驴,你牵一头驴就是告诉别人你是外来的乡巴佬,想进城更是万难!”
龙择天将碎银强行塞进带刀客手里,说道:“好汉既然在都城有头有脸,我夫妻便要指望好汉,至于这驴子,还请好汉多费一些口舌,哪怕让我再出十两碎银,只求驴子能安然进城。”
带刀客沉吟了一下,接过银子,说道:“你二人在此稍加等候,带我去与守卫将军说说,若是能成,我就带你们进去,若是不能成,我就带这位小娘子进去,你和驴在城外找家客栈,带我在城内托一些熟人,再将你接进城。”
龙择天点头,道:“还是要请好汉好好说说,贱内胆小,离不开我的!”
带刀客不耐烦,不再废话,径直找到城门守卫。
龙择天与心儿相视而笑,再看那带刀客果然去到城门前,与守门将军点头哈腰,指指点点龙择天和心儿所在的方向,二人早已听到,带刀客说是他的表弟表妹来都城上门串亲,还请将军通融,在下乃是东城提督的门房,特意将亲戚接来,因二人有病,到都城求医。带刀客笑容谦恭,一直将手里的散银往那守城官的手里塞,说是要让提督老爷都记住长官今天的恩情。
守城官本来不屑一顾,但是东城提督虽然官不大,但是比自己这个守城官大上不少,再加上人家手里有提督府的令牌,做不得假,便犹豫着要不要点头,但是,蚂蚱也是肉,那些碎银也够几顿酒钱,便答应下来。
带刀客气势恢宏好的走了回来,说道:“在下有几分薄面,那守城官见到在下的令牌倒也没有为难,只是那银子嫌少了一些,只不过顾念我的名声,也不好多吃多占,便应了我,可以进城。”
龙择天竖起拇指,由衷道:“好汉果然有面子,想必在这都城定然也是一方豪强,我夫妻何等福分能认识好汉,只是前世修来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