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潮夏最近的日子过得比较滋润,吃的饱穿得暖,还经常陪同黑虎出入沪水的风月场所消遣。
按照黑虎的意思,陈潮夏做了两本账,一本是真是的出入账,一本是假的,假的上报给龙门派大头领,真实的留存以防不测。
陈潮夏聪明,账目天衣无缝,而且,有些东西有损耗,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但是,有些东西却是不敢的,比如,军火。
火药枪和火箭这些东西可是实打实的,来不得一点马虎,就连胆大包天的黑虎,也不敢有丝毫出入。
一批一批军火从码头卸下,然后被发往不同的地方。
码头就是为了挣钱,给谁都一样。
但是,陈潮夏却留了意,知道了来源,也知道了去处。
凭借本能,他几乎想把这些好东西留下来,然后送给择天军,但是,他现在孤身一人,择天军不见,连择天阁的人都不知道在哪儿。
沪水这地方,鱼龙混杂,是外大陆来到龙洲后最方便的据点,于是,人也就越聚越多,战后重建很快,各大商号都在这里大兴土木,想不快也难。
黑虎经常来的地方叫做白乐天,不算高挡,但是也不低,那些极致奢华的地方,黑虎这个档次也不够。
已经很好了,有吃的有喝的,还有女人。
白乐天的老鸨子是宁都人,做这方面的生意有二十几年的经验,年近半百,风韵也还在,对人热情,而且极有眼色。
见陈潮夏陪同黑虎来过几次,只是忠心耿耿站在黑虎鬼混的门外,心有好奇:“小兄弟难道不想?”
陈潮夏憨厚一笑:“想,但是,我没钱!”
老鸨子莞尔:“黑爷也是够黑,只知道自己玩乐,却不知道关心下属,也真是不够体贴!”,老鸨子想了想,说道:“要不,我给你找一个姑娘,钱嘛,可以欠着!”
陈潮夏笑道:“还能欠?”
“前几日我这里来了一个丫头,二十几岁,长得倒是如花似玉的,弹得一手好琵琶,就是比较冷淡,多少富商少爷想一睹芳泽而不能,正憋着火,若是少爷有胆量,不妨去拜访一下,若是能成,也顺便愣了那些大爷的心,省着跟老猫盯着老鼠似的,看着就像闹事的样子。”,老鸨子说着,也不管陈潮夏同意不同意,拉着陈潮夏的手,来到一个叫做鲜花阁的房间。
“炎姑娘,为了你的事妈妈可是操碎了心的,这位少爷可是花了百两银子的,听听你的小曲,你不会拒之门外吧?”,老鸨子将陈潮夏推进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陈潮夏很是奇怪,为什么老鸨子如此热情?
陈潮夏本想走出房间,毕竟,他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而且,作为下属,擅离职守他是不敢的。
但是,那位炎姑娘却说话了:“少爷若是不嫌弃,不妨坐下来,奴婢给您弹一首《后庭花》如何?”
陈潮夏这才将注意力放在炎姑娘身上,果然如老鸨子所说,炎姑娘长得有国色天香之色,虽然面容比较冷淡,却有一种让人吸附在身边的魅力。
陈潮夏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女人方面自然阅历丰厚,但是,面对此女,还是生出些许自惭形秽的感觉,说道:“炎姑娘见笑了,在下乃山野草民,见不得这阵势,在下还是告辞了!”
那姑娘也不说话,端坐椅子上,邪竖琵琶,随着叮叮咚咚的音符,一首满庭芳便洒满了小屋子。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琴声悠悠,唱不尽空闺怨念,思不尽儿女情长。丝丝缕缕,哀怨婉转,正是青楼唱曲。
陈潮夏却是从这哀哀怨怨中听出了别样的滋味,那手指弹奏间,似有屡屡灵气环绕,每个音符如同放大了的尘埃,汩汩飞旋,如泣如诉的琴声,将陈潮夏笼罩在一种难以言说的意境里,令他不能自拔!
曲终人未散,陈潮夏回过神来,看着有着仙子般面容的姑娘,问道:“姑娘可否告知,姑娘是哪里人氏?”
“交浅言深,公子与奴婢初次相识,是不是有些唐突!”,炎姑娘把琵琶放在桌上,双手托腮,似乎想着什么心事。
“是在下唐突了!”,陈潮夏躬身行礼,转身走了出去。
那边,黑虎已经完事,见陈潮夏还在忠心耿耿的站在门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哥哥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