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朝廷的角度,李大人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巴陵之战闭城不出继而带兵潜逃,香江之战更是不见踪影,香水城固守城池,李大人所行桩桩件件无一不是为朝廷着想,择天军主力损失二十五万,朝廷军不伤一毫,李大人之功震古烁今。如今两香军被困,又毫不客气的指挥择天军从外围解围,又不给一兵一卒,调动南越军为后勤补给,又担心被父亲吃掉,李大人对朝廷的衷心何止可昭日月,简直可昭宇宙。只是请问李大人,若是朝廷军被困香水,你那么担心南越军被我父亲吃掉,你那么衷心,何不率领守城大军突围出去,或者调遣南越军黔宁军甚至昆侯益梓军前来解围?你各路大军一动不动,只让我父亲从外围解救你们,连用个南越军作为补给你都提防万分,你在小心什么?大敌当前,朝野合作,你最应该担心的不是城池被破吗?应该担心你、独孤大人甚至皇上都成为俘虏,国破家亡,沦为败寇吗?我很疑心,你所担忧的究竟是南越军被我父亲吃掉,还是很高兴香水城被破?本该同仇敌忾的时候,你究竟是盘算着自己的利益还是朝廷的利益?若是盘算着朝廷的利益,皇上亲自做说客,下旨布诏,独孤大人剑斩桌案,以示决心,只有你,不顾人臣之理,纲常之义,一味大放厥词,难道你真的是出以公心?公心,初心,你的初心是什么?你的初心难道就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城池被破?”
龙小龙一番高谈阔论,令群臣哑口无言,连李开麟也吃惊的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李开麟半晌才回过神来,怒道:“何处来的野小子?此处乃是金殿议事,你是何人?有何官职在此大放厥词?”
龙小龙最不怕的就是这种色厉内荏的威胁,走到李开麟面前,道:“有道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龙小龙,乃是天下择天阁阁主龙择天之子,被父亲感召,受天命委派,协助我父靖平世界,一统天下。要说官职,甚至我在择天阁也无一官半职,在朝廷更是白丁一个,但是,我龙小龙俯仰无愧于天地朝堂,也曾万军从中甘洒热血,更是于烽火硝烟中保家卫国。这一次受父亲委派,保护皇上从潭州返回香水,受皇上密诏金殿带剑,连皇上都未曾斥责我多话,你难道你皇上还厉害?纵使贫民百姓,家国大事难道不可以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我父亲曾因为李大人弃城不救,任凭择天军孤军奋战而隔岸观火大有不满,早已择天阁内部发出通告:一定要拿李开麟项上人头祭奠二十几万择天军壮士!只是,大敌当前,我父亲准你苟延残喘一些时日。此种情形之下,你本该做一个丧家之犬龟缩起来以掩人耳目,你却毫不思悔改一味狂犬吠日。既然你如此不要脸皮,那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我今日就拿下你的狗头,看谁能奈我何?”
龙小龙祭出宝剑,对着李开麟一点,一道沛然的剑光比闪电还要快瞬间劈向李开麟的头颅。
“不可!”,独孤秀戮仙剑剑光闪耀,与龙小龙的剑光相撞,一声爆响,大殿震颤,巨大的火球云蒸霞蔚一般在两人之间升起,眼看就要爆炸,独孤秀戮仙剑一卷,那火球瞬间被吸入戮仙剑内。
李开麟初时惊讶,继而镇定,看着火球消失,再看看独孤秀和龙小龙,平静说道:“既然连皇上和独孤大人都怪我多事,李开麟离开便是!”
独孤秀看着拔腿欲走的李开麟,说道:“要走也不急于一时,有些事情总是要交代的,待香水城之战破解,我再给李大人一个说法。”
独孤秀面向新政帝:“皇上,香水城之战已经不能再拖,诚如龙小龙所言,无论是黔宁昆侯益梓等军,距离香水城都很遥远,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一仗离不开择天军,所以微臣谨遵圣旨所御,调派南越军归龙择天指挥,所有一应军事大事,均由我与龙择天二人商议而决,余人不得再有异议!”
李开麟还待要说些什么,被新政帝阻止,道:“李爱卿有神机之才,本可在战场上大显身手,只是爱卿与龙择天误解甚深,这一次战役你就不要参与了。但是,朕的身边缺少人手,特别是是这香水城的防御还是需要你,你就留在朕的身边吧!”
李开麟想了想,终究还是躬身行礼:“微臣谨遵圣命!”
新政帝又说道:“独孤爱卿,香水城保卫战期间,朕想将龙小龙也留在朕的身边,爱卿可有异议?”
独孤秀说道:“皇上亲临前线,安全乃是头等大事,有龙小龙在皇上身边以策万全,微臣没有异议!”
龙小龙也向新政帝行礼,道:“草民也受父亲嘱托,在此危难之际,皇上的安危乃是头等大事,若是朝廷同意,小龙责无旁贷,愿为皇帝护卫,只是...”
新政帝见龙小龙言犹未尽,问道:“只是什么?”
龙小龙抱拳道:“只是,皇帝也把李开麟安排在身边,难道就不怕草民一时忍不住杀了他?”
新政帝一笑,道:“朕在想,你们在朕的身边,总会给朕一些面子吧?”
李开麟已经恢复了超然的神态,说道:“微臣自在两香总督晏子城帐下做客卿开始,又蒙独孤大人垂青,与独孤大人一起西征北伐,虽立有微末之功,却从未持功自傲,一心一意呕心沥血为朝廷经营盘算,纵使所行之事不尽如人意,但是一片丹心可昭日月。微臣知道,皇上为了臣,也是一番苦心,臣领情,待到香水之战结束,臣便解甲归田告老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