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福安县主如此，长宁长公主只以为她这是知道错了，也知道惋惜了，再加上事已至此，就算是再怎么斥责，也改变不了结果，因而心里的那口气，自然也就消了一些。

“福安，你要知道，为了昨日的事，我连你外祖母手里的人都借了出来，还废了一颗暗棋，如今方皇后只怕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偏偏事情还没有办成，以后咱们在方皇后那里，会受到什么样的报复，现在还犹未可知……”

说到这里，长宁长公主也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次的事，只怕是真的把方皇后给得罪透了。

她那皇嫂，看着再温和大度不过的一个人，但真要是温和大度的，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从来没让哪宫的妃嫔越过她去呢？

那是中宫之主，她若是真的想做些什么，哪怕庄太后还在，只怕她们母女日后也必定会吃不少的挂落。

若是事情成了，那为了福安的将来，她就是忍着些也是无碍的，偏偏人是得罪得透透的了，事情却没成。

长宁长公主只是想想就觉得憋屈。

不过……

事忆至此，又能如何呢？

摇了摇头，长宁长公主道：“总之，接下来这很长一段时间，咱们只怕就要夹着尾巴做人了，要是被方皇后抓到什么把柄，只怕你外祖母都保不了你！”

长宁长公主这样说，其实也只是想吓吓福安县主，让她多警醒着些罢了，却没料到，竟是一语成谶了。

当然，如今的长宁长公主和福安县主，自然是不知道将来之事的。

而福安县主听到这里，就更加不敢将自己的心事说给长宁长公主听了。

她于是用力点了点头。

不过……

长宁长公主这时候却是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拧着眉头，看着福安县主，道：“对了，昨日下午我去芝玉阁看头面去了，回来的时候听说姜家那小丫头片子，竟然跑到咱们公主府外面嚷嚷了来着？这又是怎么回事？”

福安县主的脸上一僵。

这件事，她正不知道要如何与长宁长公主说呢。

原想着能蒙混过去也就蒙混过去了，但现在想想，昨儿那事闹得那么大，不知道多少在暗中看公主府的笑话呢，长宁长公主又如何可能不知道？

福安县主心中对甜姐儿的恨意，不觉又多了些。

在这样的恨意之下，她倒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反正，她当时打算做什么，除了她身边的丫鬟之外，也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既然这样，那自然是她想如何说就如何说了，又不会有人来反驳她。

至于姜糖那边，她就算在母亲面前说了什么，母亲难不成还能信了她吗？

所以，福安县主深吸了一口气，道：“母亲，您为了我的将来费尽了苦心，这一点女儿自然是知道的，昨日的事情之所以会被搞砸了，就是因为女儿觉得，与其让女儿成为五皇子妃，倒不如将这个机会让给姜糖……”

说到“让”这个字的时候，福安县主的眼里，可谓是恶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