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玦回帐之时朝夕站在窗边等他,他目光落在朝夕背脊之上,站定未动。
朝夕知他入了帐,只问,“何时离营?”
商玦解开身上披风,“明日一早。”
朝夕未应声,只点了点头。
商玦又看她一瞬,径直走到了她身后来,他站在她身后三步之外,片刻之后才道,“蜀国王室要来淮阴的人选已经定了,你的姐妹兄弟都会来。”
朝夕未回头,冷笑,“姐妹兄弟?他们算什么东西!”
窗棂逼仄,他忽然上得前来,带着莲香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朝夕背脊微僵,下一瞬他已贴了上来,心头一紧,朝夕正要有所动作之商玦却只是将手穿过她的腰把窗棂合了上。
“名义上,他们是你血亲。”
他手收回去,步子却未动,说话的气息都落在她后颈,朝夕整个背脊都发麻!
“他们恐怕不会欢迎我这个血亲。”
“可是你义父很欢迎。”
朝夕垂在身侧的粉拳猛地一攥,整个身子都绷紧!
商玦语声漠漠,“洛家有本神兵普。”
洛家的神兵普上记载诸多军备武器,若得了此物,便不必再仰仗洛家便能强军!
朝夕冷笑,“洛家的神兵普,早就失传了。”
“失传之言已久,可却是洛家的幌子,不然你以为洛家现在的声势依仗的是什么。”
朝夕默了默,“殿下权倾天下,自然有手段寻到自己想要的。”
商玦没什么感情的笑了笑,“传闻洛舜华当年很宠你,四年未见,也不知他对你还能不能若当年那般。”顿了顿,商玦语声一冷,“说起来很奇怪,洛舜华宠你,赵弋亦宠你,外面传言都说你会惑人之术,到底是真是假?”
话音刚落,朝夕二话不说转身攻来!
左手如鬼魅,一把便卡在了商玦脖颈之上,右手从商玦掌中挣脱而出,寒蝉牢牢抵在他腰间,朝夕微闭着眸子,面上一片凛冽之色,“你要试试?”
商玦被暴力对待也不动,只在她面上逡巡一瞬,摇了摇头。
“他们宠你,最后却都保不住你,你可知这是为何?”
朝夕虎口微收,唇间带着狠意,“殿下说呢?”
她用了极大的力道,商玦已有不适,他似也生了怒,一把拽下卡在脖颈上的手语声深沉,“洛舜华畏与王室恋你美色却没有赵弋之权,至于赵弋那个废物,无自保之力,却知你命格尊荣妄想将你困在身侧,哪一个都是不自量力!”
朝夕哪里能想到他说出的是此话!
阴暗的疮疤被他毫不留情掀开,直叫她眼前闪过血色一抹!
她抵在他腰间的手猛地一刺,皓腕却被他力道精准的握了住!
商玦用一种极其森寒的语声道,“你眼光真差!”
至此刻朝夕方才知商玦是在生气,这份儿沉怒从赵康之死便开始酝酿,到了今日赵国又出动乱,他便再无可忍,当然,孙诚的那句话或许也刺激了他,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扯上关系,哪怕他们的关系只是名义上的……
“殿下要反悔?现在也来得及……”
朝夕问的平静,似对他这个盟友毫不在乎,商玦冷笑一下,捏着她皓腕的指尖一动,朝夕瞬时疼的倒抽一口冷气,他一把将她抵在窗台,虎口毫不留情的捏住了她的下颌,“孤的字典里可没有反悔二字,此去蜀国,所遇皆是你之故人,孤是要提醒你,从前是从前,而今,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孤将这样大的赌注下在你身上,你莫叫孤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