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萼接到了宣他入京的旨意。
“相公,那昏君此时宣你入京,多半是不怀好意。”
温娇提醒道。
“是啊!”
陈萼点了点头:“他屡次催促前线将士与叛军决战,都被我拦了下来,怕是早已不耐烦了吧。”
温娇叹了口气:“还是媚娘说的对,此人亏得上一世早死,才没能祸害天下,这一世他活的够久,看看大唐被糟蹋成了什么样,怕是紫薇大帝也要埋怨相公呢。”
陈萼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犯了经验主义错误,拿地球的李治去对比现在的李治,总认为李治转世成李隆基,会比原有的李隆基干的好,可是细细一想,地球上的李治,从三十来岁开始,就头风病发作,终日精神恍惚,想作恶也作不了啊。
“我惹的祸,自然由我帮他收拾烂摊子,我们收拾收拾,回长安吧。”
陈萼无奈的叹了口气。
“陈状元!”
这话刚落,哥舒翰与李光弼就在外唤道。
“哦?两位什么事?”
陈萼出了屋,问道。
李光弼忧心忡忡道:“听说圣上召陈状元回京,此事可属实?”
“不错!”
陈萼示意继续。
哥舒翰正色道:“圣上几次下诏催促决战,都被陈状元挡了下来,将士们深为感激,其实不是咱们畏战,而是叛军长于野战,兵力数倍于我,放弃坚固的关城实为不智之举,咱们就担心,倘若圣上趁着陈状元离开再次催战,该如何是好?”
陈萼为难道:“屡次违逆圣上旨意,圣上已对我极为不满,今次回京,怕是没什么好事,说到底,我们都是大唐的臣子,皇命难违啊,如果圣上坚决催战,还望诸位多加保重,尽量保存实力。”
“这……”
陈萼这话等于什么都没说,李光弼与哥舒翰相视一眼。
李光弼忍不住道:“陈状元,您是仙人,难道也没办法?”
陈萼摇摇头道:“仙人并非不受约束,太宗皇帝便是由紫薇大帝转世,而且我历大唐五代皇帝,大周一位女皇,与李家渊源深厚,我只能谏劝,不能强行逼迫圣上。
两位听我一句劝,一旦不敌,可向南走,叛军多为骑兵,在山区中会丧失优势,只须坚持一段时间,不论叛军还是朝廷都会生变,届时,鼎定天下局势,还要靠二位将军啊!”
“嗯?”
二人都听出了陈萼话中有话,眼神微亮,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遵照陈状元的吩咐。”
陈萼从怀里取出两本小册子,递过去道:“两位若有闲暇,可以翻一翻。”
李光弼与哥舒翰分别接过,低头一看,三个大字,君王论!
这本书是汐令颜为李令月造势暗中编篡的,和地球上西方的那本君王论不是一回事,主旨是通过对历代昏君误国的论证,阐明天下士民不能把命运交托于一人之手,得出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的结论,并且详细论述了君主立宪的原理、实施方法和深远意义。
其中有专门针对军方的一些内容,比如勋贵,可以选出代表参加上院,没有爵位的武将,可在年老退役之下,选出代表入下院发挥余热。
换句话说,这本书就是反书。
“两位回去再看罢。”
陈萼又道。
“告辞!”
李光弼和哥舒翰把册子纳入怀里,抱拳离去。
……
两日后,陈萼回了长安,入宫觐见。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李隆基又老了,瘦的如麻杆一样,腰也似乎挺不直,但是眼神依然锐利。
“臣见过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