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后秀眉微拧,心里顿时有了定计。
话说她当政时,虽然惨败于李令月手中,但是执掌朝政的,有几个简单?
韦后便是突然想到了对付无当圣母的好办法,当即道:“我自受姐姐大恩以来,未有尺寸之报,心里甚是不安,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怠,今次愿去长安,为姐姐探听消息,以作回报。”
“哦?”
无当圣母动容的看着韦后,这妹妹……贴心啊!
她自然清楚核心情报的重要性,尤其是劫气已生,天机必会混淆,推算之道大受影响,而且长安有陈萼坐镇,以仙人手段捞取情报根本不可能的,韦后毛遂自荐,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我只是想为姐姐做些事情!”
韦后真诚的笑道。
“好!”
无当圣母连点头:“此番若胜,相信师尊也不会亏待于你,你山上再留数日,我助你全力冲刺金仙,再下山亦不为迟!”
“嗯,妹妹就不和姐姐客气啦!”
韦后眸中,满是感激之色。
……
由开元到天宝,朝中的有识之士敏锐的觉察到了李隆基的心态变化,也跟着懈怠起来,而李隆基终日与杨玉奴腻在一起,专心过着小日子,朝政几乎全由李林甫把持,朝廷也现出了一股衰败的气息。
这段日子以来,长安张灯结彩,满城喜气,三日后,皇帝将于俪山华清宫,为玉奴举行贵妃册封大典,介时广邀长安士人观礼,以显示对玉奴的宠爱,以及大唐的国力强盛。
陈萼也破天荒的接到了邀请,家里,李令月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媚娘。
上官婉儿憋着笑,不敢说话。
霓裳站陈萼身后,满脸无奈之色。
“哼,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你是贫僧的女儿,难道贫僧还不了解你么?”
媚娘哼道。
李令月结结巴巴道:“娘千万不要误会,小女只是感慨那杨玉奴从道观里走了一遭,终于修成正果啦。”
媚娘翻着眼睛道:“那个人和他爹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干什么事都偷偷摸摸,哪怕转世了,性子都没变,贫僧本来还以为他是明君呢,现在观他的所作所为,转了世反倒越活越回去了,也亏他当年死的早,落个好名声,倘若一直活着,就是老而不死是为贼。”
“哎,你呀!”
陈萼牵起媚娘的小手,摇摇头道:“你这一世,也是越活嘴越碎啊!”
媚娘又哼一声,从兜兜里掏出片果脯,美美的啃吃起来。
“候爷,有一个名叫韦月的女子求见。”
这时,索什纳在外唤道。
“是他,他不是死了么?”
媚娘讶道。
韦月就是韦后,李令月也秀眉一蹙。
“让她进来!”
陈萼挥了挥手。
“是!”
索什纳施礼告退。
媚娘立刻面带不善之色,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把韦月藏起来了?好啊,想不到你对这么老的娘们儿也有兴趣,她可是杀了亲夫呢!”
“韦后当日确实是死了,只不过,我把她的魂魄送给了无当圣母……”
陈萼无奈解释,把前因后果大略道出,并特意指明,韦后被拉下马,已经没有威胁了,留在无当圣母身后,才能继续发挥作用。
媚娘总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结论。
不片刻,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步入院中,虽然从表面看,毫无修为,但陈萼能看出,已是金仙,面容与中年的韦后大体相似,只是更加年轻,原显刻薄的面相,也因年轻,缺点变成优点,多出了几分诡丽的美,竟是个与媚娘各有春秋的美人儿。
尤其是,一颦一笑带着丝骚气。
这少女正是韦后,妙目一扫,向媚娘施礼:“媳女见过婆婆!”
“哼!”
媚娘哼了声:“想不到我儿那个窝囊废,竟娶了你这样一个厉害的妻子,活着被戴了一辈子绿帽子,还被你和奸夫合谋害死,你怎么敢来?”
韦后笑道:“媳妇已经死过了一次,所谓人死如灯灭,一切恩怨都该了结了,更何况皇帝当时说要让位给我父,那是皇帝自己口不择言,婆婆却把我韦家诛杀殆尽,这又是什么道理?”
“说吧,你来是为何事?”
李令月淡淡道。
韦后道:“幽营有龙气潜邸,通天圣人已下令,碧游宫全力助幽营,夺取大唐江山,而玉虚宫站在李唐一方,我虽是罪人,但怎么说也是大唐的一份子,那容万里膏腴之土落入边疆蛮夷之手,是以禀明圣母,以入长安探听信息为名,寻陈状元合作,只望上保大唐,以赎罪孽,下报深仇,了却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