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却是不淡定了,烦躁的在小院里走来走去,按理说,魏征不应该去呷伎,可是空穴来风岂是无因?
再想到自己年老色衰,而相公春秋鼎盛,身居高位……
不由心里一突!
“备车,去平康里!”
裴氏吩咐。
“夫人,老爷不应该去那种地方吧?”
一名婢女吞吞吐吐道。
“去看看总是没错,快些!”
裴氏催促。
家仆很快套上马车,载着裴氏向平康里驶去。
裴氏在车里坐立不安,她一方面不相信自己的相公呷伎,另一方面,又患得患失,如果相公真被自己抓个现形,又会怎样?
同样的,陈萼也坐立不安,天庭开斩是午时三刻,时间已经很近了。
“陈公子,来了,来了!”
一名小太监眼尖,看到个马车在倚红居门前停下,一名打扮得体的贵妇人,被两个婢女搀着,快步往里面走。
陈萼顿时精神一振!
本来女人一般是不会放进青楼的,但陈萼之前下车给看门的龟公塞了银子,那龟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拦都不拦。
此时,午时三刻尚差一分!
天庭!
南天门外,泾河龙王五花大绑,被押在斩龙台上,满脸的悔恨之色。
魏征手持砍刀,站在一边。
“时辰已至,请人曹官开斩!”
一名天将看了看日冕,指针定在了午时三刻上面,立时喝道。
“你犯天条,合当死罪,我奉天命,斩汝残生。”
魏征向泾河龙王冷声道。
“魏人曹,容老龙上请罪表,向玉帝乞命可好?”
泾河龙王哀求。
“死到临头,还作妄想?”
魏征冷冷一笑。
“诶!”
泾河龙王重重叹了口气,心知今日必死,伏爪收鳞,闭上了龙目。
魏征挥起砍刀,就要当头斩下,可就在这时,元神中,突然传来尖厉的巨吼:“老贼,别装死,快给老娘醒来!”
这声音落在魏征耳里,不吝于佛门狮子吼啊,当时就元神震荡,魂体飘忽,当锒一声,砍刀落地。
“老贼,还不醒来?”
魏征再也经受不住这尖厉的叫声,扑哧一下,一口鲜红色的精气喷出,魂体从天空坠落下去。
这一口精气相当于肉身的精血,魏征的肉身面色惨白,原本漆黑的须发斑白一片,整个人如同老了十余岁,当他幽幽睁开眼睛时,入目正是老妻那愤怒的脸庞。
“你怎会在此?”
魏征色变道。
裴氏一把拧起魏征的耳朵,大怒:“你这老贼,下了朝不回家,反去青楼呷伎,你还有脸问我?老娘哪里对不住你?你说啊,没有老娘,哪有你今日的风光?你有权有势就嫌弃老娘年老色衰了是吧?你这没良心的,你要呷伎也呷几个漂亮的啊,你看看这几个歪瓜裂枣,你存心羞辱我是不是?咱们和离……”
听着老妻喋喋不休的咒骂,魏征似是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去,诶,这不是姑娘家的闺房么?
床边还站着几个衣衫不整,浓妆艳抹的姑娘,那长相,惨不忍睹,显然是青楼女子。
‘自己明明和陛下下棋,怎会来了青楼?老妻又怎会过来?’
魏征眉心微拧,他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这是一场阴谋,却是突然之间,大叫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