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向小师叔请教剑法,令狐冲自然求之不得!”
令狐冲略一沉吟,便答应下来。
他的“独孤九剑”确实是一门专攻敌人武功破绽的剑法,使出对敌,自然无往不利;而如今用来帮李不负完善武学,也不失为一番妙用。
而能够和李不负过招,推演武学,对于令狐冲自身来说,或者说对于绝大部分武者来说,都是大有裨益,求之不得的。
他又补充解释道:“小师叔,本来你对我有活命之恩,我不该隐瞒你。但是传我剑法的那位前辈已决心隐世不出,嘱咐我不可与外人说及于他,连告知师父都不可,所以还请小师叔勿怪。”
李不负点头道:“我不怪你。若我日后隐世,我也会如此叮嘱传人的。”
令狐冲犹豫片刻,又问道:“小师叔,你大概不真的是我华山派风太师叔的关门弟子吧?”
李不负笑道:“我也不清楚我是不是,上山去再问问岳掌门吧,看他怎么安排。”
李不负虽未直接回答,而是信口开河,但是令狐冲却已心领神会,明白过来,不禁捧腹大笑。
令狐冲笑过之后,又问道:“只是我倒很好奇,为何李小师叔你明明是衡山派的高手,为何不练衡山剑法,却去另用了一门刀法?”
“这门刀法相当厉害,但以我愚见,好似也并非衡山派武学!”
李不负觉得“金盆洗手大会”一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而且他现在还需要“衡山派未来掌门”的身份来与嵩山派周旋,不便揭穿,于是答道:“我入门时间晚,没过多久师尊便走了,所以没学得多少衡山的剑法!”
令狐冲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了”
他面色踌躇,似在纠结什么一般。
两人往华山上走了两里路时,令狐冲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道:“小师叔,”
“怎么了?”
“我倒是知道一处地方,还留存有你们衡山派失传的剑招!”
李不负讶异道:“哦?还有此事?”
令狐冲道:“我华山思过崖上,有一秘洞,此洞乃是当年五岳剑派高手围攻魔教十大长老所留,洞中刻画着五岳剑派的精妙剑招,其中亦有衡山派的上乘武学!”
李不负皱眉问道:“真有此事?那么你华山弟子为何没有练成其它剑派的剑法?”
令狐冲道:“此事是我回山之后,被师父责罚,在思过崖上面壁思过时偶然发觉的。后来我用出其上刻画的剑法后,又听师父说我所用的乃是剑宗的入魔的招式,教我全部忘了,否则要废我武功,取我性命!我便不敢与他们讲那些石壁剑法的事了。”
李不负道:“那倒巧了,我正好可随你去瞧瞧什么是入魔的招式!”
令狐冲道:“思过崖上的武学本归五岳剑派的前辈们所有,于情于理,也应该交还于五岳剑派的高手。但是五岳剑法精妙无双,又是刻画在同一山洞石壁之中,个中牵扯之大,还须从长计议,非泛泛可言。”
李不负道:“这是自然。”
“所以所以我还是想将此事禀明师父,请他老人家作出裁决,再告知其余剑派之人!”
李不负略一沉吟,想到岳不群已和自己达成口头同盟,令狐冲虽要听岳不群的话,但岳不群却是要听自己的话的。
李不负思及此点,便道:“好,那就先告诉他吧。”
“你不怕你师父再责怪你练了别的剑法?”
“我师父乃是明事理的君子,我这回只需对他坦荡讲出,表明心意,他就一定不会责怪我的了。”
令狐冲随后又道:“我还想求小师叔一件事。请小师叔也暂时不要将思过崖武学之事通知嵩山派等人,不知可以吗?”
李不负笑问道:“你既不愿让别派来分享这洞天福地,学得五岳的失传武学,又何必告诉于我?”
令狐冲急着应道:“我绝无此意。只是这次嵩山派与剑宗一同前来拜山,人多势众,来者不善。他们对我华山派并无好意,全是因为小师叔你的缘故才让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
“我想还是等禀明师父之后,待师父来决断此事罢!总不能将我华山派置于险境。”
李不负道:“好,也依你就是。”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所谓的“待岳不群决断”,实际上其实就是等李不负拍板罢了。
李不负和令狐冲两人从正气堂出来,在华山山脚与桃谷六仙纠缠,随后又谈论一番,再一起步行上华山去,天色已经渐晚。
待及李不负回到正气堂时,细细一算,已是过了将近两个时辰。
而正气堂中,岳不群和丁勉人影不见,只剩宁中则和一众华山弟子在招待五岳其它剑派的人。
李不负走进堂中,询问数句之后,宁中则便带着李不负去寻岳不群。
依然是天声峡。
此地风声劲劲,仿若从天而来,登之令人心旷神怡,大觉天地奥妙,倒难怪被设为华山掌门之居。
远远望去,岳不群和丁勉两人面带微笑,相谈甚欢,有时候还做些手势,指指点点,看来是达成了非常一致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