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暴力屈服?(1 / 2)

曾有人和安说,不到北 精,就不知道什么叫大城市,但他到了北 精后,却发现这里除了人多车多房高之外,和东宁几乎沒有多大区别(苍老师的职业生涯037章)。

从市里上访到省里,他吃了不少苦头,遭了不要冷眼,省信访局人都认识他了,因为他一天两回去,开始人家还按程序办,到后面干脆置之不理,甚至好几次还将他驱赶了出去。

上访上,他遇到了不少比他年纪大很多人,省信访局遭遇冷眼后,安决定上北 精,据几个老上访户说,只有去北 精才有效果,于是他买了张硬座火车票,匆匆上了北 精。

可一到这里,才知道人生地不熟是什么滋味,一个大都会中满是陌生面孔,迷茫情绪油然而生,但是为了给爷爷申冤,也为了龙阳县死矿井里人,他一定要告,而且要告到底。

北 精,大多时候他几乎都是睡地下通道里,因为身上沒有多少钱,而他又不敢问父母要,因为他很清楚父母如果知道他是來上访,肯定会很担心,他每次打电话回去,父母都一个劲和他说,让他别去告了,民告官是沒有胜算。

但是,安却记得苍老师说过一句话,只要心中有光明,这个世界就不黑暗,即使前迷茫,他也要走出來,他不相信这个国家已经沒有申冤地方,他不信。

只是他很就遇到了麻烦,管他省吃俭用,即使去小旅馆里住,也只是为了去洗一个澡,每天都边啃馒头,喝水要么去加油站喝自來水,要么就去公园喷泉里,一个星期后,他找到信访局时,身上已经沒有几个钱了。

省里上访后,他有了经验,不能老是跑到信访局里去,因为去多了,人家就会烦,所以他是隔差五去北 精信访局,而程序基本上和省信访局是一样,有材料交材料,沒材料就登记一下了事。

登记完之后,是与省信访局不同,这里会把他们所有上访人员都集中到一个点,中午为他们提供一顿免费午餐,内容就是简单咸菜和馒头,但安他们不知道是,信访局流程非常简单。

将他们集中起來后,就通知地方症 府來领人,如果地方症 府沒人來,那就清场,该上哪去上哪去,沒有人会管他们。

或许是同病相怜,安每次上访之后,信访局集中点里吃一顿免费午餐立即就会离开集中点,因为他不想被地方症 府抓回去,他一定得北 精等一个消息,这还是一个來自黑龙江老上访户告诉他。

后來,他跟着这位姓杨老上访户找到了一个临时落脚点,人都叫他老杨头,他是因为家乡拆迁问題來北 精上访,因为拆迁,他儿了,儿媳妇当时正怀着孕,因为悲伤过,产房里难产,母两都沒保住。

地方症 府掩盖事实,草菅人命让老杨头几乎绝望,他和安一样,都是为了寻求一个公正,寻求这个社会光明,这个国家光明。

老杨头被抓回去很多次,后來就开始和地方症 府驻京办打游击,老杨头告诉了安很多事情,一些安想都不敢想事情,他说北 精信访局虽然接待外地上访人员,却不会直接处理,只会打电话到地方症 府,给地方施压。

但无论如何,能让地方症 府感觉到压力,就是他们要好效果,或许是上访次数错了,老杨头已经完全对这事情不抱希望了,他说之所以留北 精,只是不让他们那症 府舒服,不让那些贪官舒服,让他们时时刻刻都胆战心惊,时时刻刻都担心接到北 精电话。

有时候两人睡地下人形过道时,安总是能听到老杨头说梦话,梦里这个已经六十几岁老人,有一个幸福家。

那时候,安又是心酸,又是无奈,对这个社会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他甚至想过苍老师那些话,不断自言自语,这个社会真还有光明吗。

老杨头深深影响了他,即使不能申冤,也绝对不能让县症 府好过,绝对不能让那些贪官们好受,于是他北 精几个月里,几乎都和老杨头一起,他们把毛爷爷游击战术运用到了,几乎沒有一次被地方症 府抓住。

直到突然有一天,安起來去买早餐,回來时看到一群戴着“特勤”标志人将老杨头围了起來,当时安还以为老杨头犯了罪,正准备过去问询,可是本來平静老杨头看到他却突然发了疯似挣扎,嘴里还不断朝他喊道:“娃儿,跑啊,跑啊,赶紧跑啊”

直到几个穿着制服人,凶神恶煞朝他走过來,安才反应过來,撒腿就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特勤”们终于消失他身后,他停下來喘息着,周围人满是异样目光,那一刻他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流了下來,沒有人知道他哭什么,甚至有人以为他疯了。

后來,他就变得战战兢兢,也不敢去那个地下人行道里睡了,每次都是躲一个很安全角落,晚上睡觉随时都会惊醒,以为那些人來抓他了,从那以后他去信访局次数变得少了,以前是两天一次,现是一个星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