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儿?”皱起眉头,柳中原呼唤道。连唤三声,不为所动,他这下可就怒了,拍椅而起,喝道:“莊儿!”
嘹亮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之中,柳素莊猛地回过神来,也是连忙欠身道:“父王。”
柳中原怒哼了声,正要指手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一位家仆送来书信,他接来一看,顿时容颜大怒,愤愤地将书信撕碎洒了一地都是。
渡尘大师见状不妙,也是不禁发问:“王爷,这书信里写着什么?”
虽然当下雷霆暴怒,但见身份尊长的渡尘大师询问,他的气焰也是稍稍低了些,叹声道:“大师有所不知,那柳飞鸿借故不来了。”
“这.....”渡尘长眉微微一蹙,若是迟些来已经是失了礼数,而直接送信告辞,无疑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哼,什么军中告急,本王乃岭南王,真有急军之事,本王如何会不知?这飞鸿年纪轻轻,气焰如此之高,真像他的老爹。”柳中原气声怒斥,胸脯一阵起伏,气坐回位子上,半晌没有说话。
无心挪了挪嘴,放眼望着周遭的聘礼,一双眼睛很快盯上了排成塔状的红糖糕,舔了舔嘴唇,推了推身旁的空念。
“嘿空念你瞧,是红糖糕!自从来这大丰国,我可都没吃过呢。”无心摸了摸肚子,嘴馋得不行。
空念手中佛珠停下,睁开眼眸之时也是瞧见那柳素莊正朝着他看来。他虽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方才经柳中原这么一说,心下也是能体会柳素莊郁闷的心情,不禁站起身来,朝着柳中原微微双手合十道:“柳王爷,素问郡主才貌双绝,琴艺过人,不知笛艺如何?”
“笛?呵呵,小女笛艺更胜古琴。”柳中原满眼自豪地看向柳素莊,但见这时的柳素莊笑靥如芙,翩翩起身,扶腰行礼道:“小女音艺欠佳,只是略懂而已。”
“郡主。”身旁的婢女媚眼明理,旋即递上一支精致的翠烟玉笛。柳素莊大方的接过来,悠扬的笛声连绵回响,令人心旷神怡,不禁也是陶醉在这笛声之中。
空念听着美妙的笛声缓缓合上双眼,而坐上的无心鼠目环顾,忽而也是发现这聘礼之中,有着一扇精致古檀排箫,眼珠一阵机灵,也是拿来递给了空念。
眼睛微微睁开,望着这精致的排箫,又见柳素莊动人的笛声,不禁心弦摇动,也是将他手中的排箫吹奏而起。
骤然之间当这排箫的音律穿插而入,与那笛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之时,柳素莊眼眶忽然湿润了,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脸颊滑落,万千世界,茫茫江河,他正是她所要寻找的人。
字如其人,音律更能识人,他的箫声,气如浩瀚的江河,又时如山间静流的小溪,迂回天地之间,轻落田园一叶,这样的排箫造诣,真不像出自一个小和尚。
下一刻,排箫与玉笛终于在曲声激昂间缓缓画上的句点,两人放下手中的乐器相视对望,眼中皆是有着寻常人看不透的心心相惜,知音相遇。
柳中原鼓掌起身,也是豪声笑道:“殊不知护国宝寺中竟然来藏着一个音律造诣颇高的才子啊,渡尘大师,您这徒儿,本王真是太喜欢了。”
“王爷过奖了。老僧这徒儿自幼喜好乐器,寺院内一些铜钟笙箫,皆是他平日里喜好之物。”渡尘大师笑着道。
柳中原不在说话,静静地望着空念不再说话,脑海中忽然闪掠过一个念头,若空念不是和尚,这样的才子,若收为己用,但真是羡煞旁人。
他不仅相貌过人,昨日的斗虎已突显他的睿智冷静,而昨夜出手相助勇斗恶人,更是彰显了他的勇,可谓是智勇双全的绝佳人才。
正在这时,敲门声起,在家仆的通报之下,庄邪走入大堂之内,见着满堂的聘礼,而堂中却无生人,不禁眉头一皱,猜想道了什么。
“是少侠啊,昨日睡得可好?”柳中原道。
庄邪笑道:“谢王爷,昨日睡得香甜。今日来此,乃由一事相求,今日听府内家仆说起,护国宝寺的住持正在府上,当下求知之心翻涌,这才忍不住到此来寻住持大师,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柳中原一听哈哈大笑:“哪里,渡尘大师的名号方圆百里谁能不知?年轻人既有心求学,也是乐事。”说着,他便看向身旁的渡尘道:“渡尘大师,这位小兄弟昨日仗义相救,替我王府驱赶恶人,更是救下了您的徒儿,您看,既然他有心向您请教,您就不必推辞了。再则,今日本是诵经祈福,那飞鸿不知好歹,这祈福之事就另择他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