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确定这个叫做塔克的法师跟第一家族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既然对方已经摆明了不愿意跟着这艘破败的船一起沉入海底，艾尔伯特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树敌。

稍微迟疑了片刻，他再次把注意转移到第一家族掌权者的身上，意味深长的问：“你是打算放下武器投降呢，还是准备用鲜血和死亡来证明自己和家族的荣耀？”

根据贸易城邦的传统，贵族即便是马上就好被灭门，也拥有选择“体面”的权利。

而这个所谓的“体面”，就是自杀或者手持武器冲向数倍于自己的敌人，然后被乱剑砍死。

第一家族掌权者的手明显在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也不知道是紧张、激动、还是恐惧，好几次搭在剑柄上，想要拔出那把镶嵌着无数宝石的魔法长剑，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你是为了报复当年我祖父带头杀光了你的家族，对吗？”

艾尔伯特摇了摇头：“不！我只是为了土地而来，为了你掌控下的两个行省。至于几十年前的恩怨，跟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土地！你只是为了这个？”第一家族的掌权者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没错！最后问一次，你是选择投降呢，还是选择拼死抵抗被我杀掉。”艾尔伯特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要知道雅米城可是对方经营了数十年的大本营，虽然他手下的军团已经攻进来，但仍旧有不少守军在依托地形优势拼死反抗。

唯有让他们知道第一家族已经完蛋，这种抵抗才会彻底消除。

“等等！如果你真是为了土地而来，我们也许可以做一些交易。”第一家族的掌权者语气急促的提议道。

“交易？”艾尔伯特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对方。

“对！交易！”第一家族的掌权者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马卡尔肯定给了你征伐周边几个城邦、小国，还有浩瀚沙海中蛮族的命令。只要你答应放过我和我的家人，我就把家族这些年来安插在他们中间的间谍交给你。”

“放过你？”艾尔伯特抿起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你在开玩笑吗？还是说你忘记了贸易城邦政治斗争的传统？失败者必须要流血！你和你的妻子、儿子统统都要死。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志，而是整个元老院的意志。我必须把你们的头颅带回去。不过介于你付出的代价，我可以允许你在后代中挑选几个年幼的孩子，由一两个手下护送他们前往遥远的北方生活。”

众所周知，政治斗争从来不是请客吃饭，它是极端残酷且无情的。

更何况这些大家族，基本上个个都是奴隶主，甚至男性成年礼就是亲手杀死一名奴隶，所以根本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无辜。

如果艾尔伯特想要在这片土地站稳脚跟，发展处自己的势力，就必须遵守当地的习俗与游戏规则，除非他强大到可以与这些传统的力量对抗。

“真的不行？”第一家族的掌权者明显有些不甘心。

越是身居高位，品尝过权利和财富滋味的人，往往就越不愿意死去，哪怕明明知道死亡不可避免，也会竭尽所能去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可惜，这一次艾尔伯特不加思索的摇了摇头：“不行！你必须死！这是马卡尔的要求！他绝不会允许你和你的家族仍旧存在。”

“唉——好吧，那就让我的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活着离开，可以吗？”说着，第一家族的掌权者指了指三个被奴隶挟持下的三个婴儿。他们当中最大的一个才三岁，最小的还在哺乳期，属于那种绝对不会构成威胁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