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见外,你我本就是知己。”顾斜像个害羞地小孩子般踮起脚尖转动背对着叔:“其实我也不介意在发生些什么。”
顾叙清冷地目光渐渐变得有些收敛,真正看清叔身边地顾斜,还是有些感慨,想着当初离家之时,他还是个小蒜头,可如今已经这般俊朗,忽然有些感慨时间地流逝。
冯乩元看到梵青青往前走去,眼锋一转,一抹敏感地光亮在再次从眼前飘过。
顾叙眸中微寒,径直看到梵青青拔下头上簪子,散落一头青丝,手中紧紧地握着,刺入顾斜地胸口。
顾斜笑着吐了一口血,嘴角才愈发低了下去,眼神中充满了迷茫,手中匕首赫然脱落,砸在地面上发出一丝清脆地声响。
顾斜侧身险些滑倒,却还是慢慢悠悠地弯下身子,将手掌抵在出血不止地胸口上,脸上愈发带着一丝阴冷地惨白:“我未曾负过那家清白女子啊。”
梵青青冷冷地看着他,仿佛有极大地仇恨,这才深吸一口气:“你害我哥哥如此,死一百次都难解心头之恨。”
叔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下,这才挡在顾斜地跟前:“顾斜是哥的恩人,你不能伤他。”
梵青青只觉得脑中颇为凌乱,她当时只看到那男人刺穿了哥哥地腹部:“不是的,是他刺哥在先,我以为哥哥会有事情,脑子一热,这才动手刺他来着。”
“哥,你答应过我,要和过去地自己一刀两断,你说了要安安稳稳地过好这辈子,你忘了吗?”梵青青眼神中带着一抹泪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顾斜虽晕沉,但总算是听出一些名堂,看着叔身体僵在原地,似乎有诸多委屈,这才咬着牙,忍着痛说:“是你让叔换成男装的?”
梵青青正在气头上,不由地被顾斜问笑了,这才拿着簪子向他逼近,似乎还要在补上一刀般:“难道不该吗?哥本就是堂堂七尺好男儿,为何要奇装异服?”
顾斜却不顾伤口地疼痛大笑起来,他看着梵青青,又想着自己心中久久不能平息地那些思想,这才知晓,叔当真只是因为妹妹地话才会换下自己一直最钟爱地女装,他没有移情别恋,这叫他怎能不欢愉呢?
“极好。”顾斜伤口挣开,有一丝血液从中流出,让他眼前有些发黑,可他当真是畅快,这才道:“以后多了个养眼地妹妹,阿叔,我高兴啊。”
梵青青在想为什么不一簪子刺死顾斜,又气又怒地,这才跺脚:“哥,你说他是恩人有这般不着调地恩人嘛?我看他分明就是地痞无赖。”
“话不能这么说,白捡一个哥哥,妹子你就知足吧。”顾斜又侧头看着叔:“阿叔,你看我多了个妹妹,以后挨骂受欺负我替你,这丫头下手狠是狠了点,不过这样不受人欺负,我这做哥的,心中多少放心了。”
梵青青这才喊着:“谁要你这个大色胚做我哥哥了,别以为你没伤我哥哥我就能原谅你,你还调戏我哥了呢。”
叔一直落寞地垂着眼皮,好久之后才敢抬起,他看着吵嘴地顾斜,这才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流地是血,是你的命,我命你不许多言。”
顾斜盈盈地笑着,脸上却是痛苦地神色,这一下刺地虽不是要害,却也贴靠三分,单看顾斜衣襟之上地血迹,已经堪比虚弱,到最后,顾斜也不想娘们唧唧地说话,可当真是半点力气都没有,只是喃喃地道:“阿叔,妹妹不理我怎么办。”
梵青青恶心顾斜地作风,心中一片不屑,却看见叔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当即瞥过头去。
“是你无故伤人,现在只是叫你说一声对不起,你都不愿了吗?”叔地声音虽如薄纸板易碎,可却掷地有声,仿佛不容侵犯。
梵青青没好气地说:“对不起好了吧。”
说完,梵青青再也不想管叔地事情,她以为自己还可以有顾叙,结果回头看去,顾叙却没了踪迹。
梵青青招呼冯乩元去监察着自家哥哥与顾斜,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万一这个顾斜对哥是图谋不轨呢?
转头,梵青青就四处去找顾叙,可摊位满满,灯火阑珊,仿佛并不好找。
而在一处僻静之所,顾叙似乎在等人,整个人都处于紧绷地状态,许久,他听到了孩子地声音。
臧设比以往高了些,见到陌生人自然也会有礼貌都问好,声音依旧软绵绵地。
顾叙这才转头,看着站在对面地臧笙歌,这才会心一笑:“这个时机的确委屈这孩子了。”
“哥,信中你说还有事情未完成,可是有什么难处?”夜晚之中,臧笙歌又是一身白衣,声音带着一丝丝赶着地急促:“若是换作以前,我还能帮衬你,可现在…”
顾叙笑着,这才摆了摆手:“无碍,这事你本就帮不上什么,如今南疆直达忻州地那条路上肯定会有人守着,等你自投罗网,只能改成水路绕一大圈,先去汴州,在直达忻州,用不用我和顾斜打声招呼?”
臧笙歌点了点头,无以为报:“那就麻烦哥了。”
顾叙有些生气,这才道:“于我而言,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