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有自知之明,且知难而退。
梁星星不为所动,执念扎根,只是苦苦恳求金和银。
金和银不想别人打搅臧笙歌好不容易的安眠,这才怒瞪她:“若你真心想救,就该自己做出决定,而不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别人,不觉得很飘渺吗?”
很奇怪,梁星星真的被金和银这极其随意的字眼给劝退了,大概她也觉得自己解决比空想强。
金和银心里忽然有点落空,这才低头看着臧笙歌,心情豁然开朗。
臧笙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一直趴在她的腿上,也没吱声,他低低叫了一声:“小姑娘。”
“醒了?要回去吗?”金和银温柔的问臧笙歌,顺便占便宜般的摸着臧笙歌的脸颊团了一团。
臧笙歌脸色绯红,直直地看着金和银,眼神中有一种无以名状的熟悉,他抱着金和银的腰部,这才道:“你的酒量还是这么好。”
他的声音很轻,所以金和银觉得听起来格外的飘渺,似不真切般:“可我现在好像醉了,不然为什么总感觉我心中的那个你他回来了呢?”
臧笙歌轻笑着,这才摸着金和银的发丝,凉薄的气息透着一股安稳的感觉:“我时常不清醒,但你要知道,我一直心里都有你。”
金和银把着臧笙歌的脖颈,不愿松开,不断的点头又摇头:“没关系的,你能等的起。”
臧笙歌仍然笑着,最终还是阖上眼眸,栽在金和银的肩膀之上,簌簌的风吹散他鬓角的发,带着一丝清香窜入金和银的鼻息。
金和银抱着臧笙歌,心头像是攥入了刀锋生疼,极慢地吻住臧笙歌耳垂,最终闭上眼睛。
思念如潮水一般撞击着胸口,金和银最终银牙一咬,最终还是憋回了眼中的蓄积已久的泪水:“你给我回来。”
臧笙歌那句话仿佛成了一种咒语,深深地在金和银心中扎根,让她似坚持般的继续生活下来。
可是,臧笙歌再也没有清醒过,即使,金和银曾经认为臧笙歌清醒的必要因素是喝酒。
可是后来金和银才知道自己有多自私,不管臧笙歌如何,难道因为他性情的改变就不认可他吗?
直到有一天,金和银带着臧笙歌择菜,臧笙歌弯腰捡东西的时候磕破了脑袋。
血点点染红了臧笙歌如墨般的长发,最终在他的额头分成四股。
金和银无比的焦急,找来了江思兰处理好臧笙歌的伤口,一直等到臧笙歌醒来。
金和银把手交错在臧笙歌的五指之间,发丝凌乱的抵在榻缘的边上,她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心好似旋即就能跳出来一般。
“我没事。”臧笙歌手劲只是那么紧紧地一握,仿佛有电流窜入心间般,金和银顿时安心片刻。
“抱歉,我没能照顾好你。”金和银见状,只是拿过开水,扶着臧笙歌起来,喂他饮下。
臧笙歌泛白的五指捏着杯壶,将干涩的嘴唇润了润,这才道:“小姑娘,你先出去一下,我与江姑娘有话要说。”
江思兰解释:“不必如此费心,想必也是为了玄挂之术,既然十殿下已经醒了,我便将其传授给你,这样十殿下清醒的时间也能延长些。”
金和银点了点头,来不及和臧笙歌对视一眼,这才道:“那我便帮你们守门。”
江思兰抿唇笑着,这才将玄挂之术传授于臧笙歌:“玄挂之术的根本就是容纳,容纳世间百态,不抗拒清水的滋润,不拒绝邪晦的折磨,以自身为容器,做一个无私的奉献者。”
臧笙歌一时半刻,还来不及消化,又担心神志不清醒,也是一种执念,依旧是无法通透玄挂之术业障。
“能否成功,就看十殿下自己的造化了。”江思兰明明是一个平顺的小姑娘,说起话来却颇为一种得道高僧的气派。
臧笙歌淡笑:“多谢。”
江思兰极致认真的看着臧笙歌:“只盼你能够在必要之时,助我姐妹与夫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仅此而已。”
说到底都是苦情之人,臧笙歌感同身受,他爽快答应。
江思兰走出门外,看着一脸担忧的金和银,送去独有分量的安慰:“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金和银送走江思兰,就迫不及待的回到竹屋,臧笙歌钻研玄挂之术,却还是初步难行。
“若是你不开心,那我们就不练了。”
“这是唯一的机会,我定要有所成,我答应过娶你,自然不能食言。”臧笙歌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