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银自顾自的拿过那边的茶水,然后倒了一杯,婉转一笑:“父亲为了我的事情也费心不少,正如金府只是我的曾经养育过我的地方,我的会以知恩图报之心来回赠,更何况两位是我的生身父母呢?”
“女儿晚回来并不是有意的,是真的没赶回来了,现在回来了还让两位如此担心,是女儿不孝。”
“母亲的病情能有所好转,也是女儿想要看到的…没能早点回来尽孝心,是女儿的错…”
连续好几口苦涩地茶入喉,金和银整个嗓子都发散着苦味,她用笑缓解以后,这才放下。
莫盛窈全程一脸笑容,就像一个长辈一般在那边看着:“别说了,我已经叫人上了饭菜,难得妹妹回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不知道为何,明明这般其乐融融却透着一股杀机,全程只为哄一人心安,那就是自己的那个父亲。
一顿饭下来,金和银已经是筋疲力竭,然而满脑子都是臧笙歌的她,却将头甩了甩,好像这样就能甩走烦恼一般。
和母亲寒暄几句的时候,只是叫她别在担心,她能照顾的好自己,父亲也说明天想为金和银筹办一个大一点的回归宴。
金和银是他们最宠爱的小女儿,这样的殊荣不是谁能有的,可是金和银却觉得有点累,没别的感觉就是累。
为了在父亲面前极力的掩饰着金和银同莫盛窈的关系,拿着拐杖的金和银同意了莫盛窈的送自己回去的鬼话。
在甬道里乱走的时候,金和银唯一敏感的就是周围的红色宫墙,那一幢一幢的,高的不可窥探。
莫盛窈忽然停下,金和银在前面拄着拐杖的动作就缓慢了,她没喝酒,可是却感觉到喝酒以后醉了的眩晕感,就像是不怕什么一般:“父亲母亲还有你喝的都是酒,而我因身体虚弱为理由,喝的是茶…”
“所以那茶…”金和银连拽着拐杖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还以为自己绝顶的聪明,还不是栽在她手里了。
莫盛窈不在说一句话,但是她的冷笑却一起一伏的在她边上挥之不去,金和银身体一倾斜,直接倒在了地上连呼吸都是弱的。
“故技重施很好玩是吗?”那一次是顾拾,这一次呢,会不会是一堆人,她什么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要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又为什么要这般的对她。
莫盛窈在等,等顾拾合适的时候出现,所以在宫墙那边出现任意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下意识的回过头。
“许木心?你怎么会来?”莫盛窈显然没预料到,一个本就不该在宫里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又为什么会在甬道这儿。
许木心身后是一堆医者,莫盛窈看到这儿不免又是一阵心慌,她算计莫笙祁的事情本就不是在偏僻之处,现在这么多人真的很树大招风。
所幸红墙之上,甬道这边并没有袅袅月光,而莫笙祁又全然被药灼的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许木心身后的医者已经在叫了:“许大人,你这晚上进宫大多是因为许老病情的原因,要是没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尽快赶过去吧,这样也不辜负圣上找我等为许老治病,不要延期才好。”
许木心没说话,目光只是落在那边:“甬道这边月黑风高的,窈公主怎会独自一人在这儿?”
“我只是想透透风。”
“只是透透风?”许木心已经开始怀疑,当他目光锁在莫盛窈身上的时候又舒缓地笑了笑:“也没一个人护在身边?”
莫盛窈往后推了推:“许木心,本公主喜欢清静自然是哪里清静就选择哪里了?”
许木心没多说,目光就像是能投射一般,往前走的时候,后面的医者就开始催促。
“我想许大公子也不想叫那些医者久等吧况且家父的病也耽误不得吧?”
许木心看了她一眼:“今天就是家父病入膏肓,也不惜看公主隐藏什么。”
许木心那话很严肃,甚至震惊了在场的各位,因为偶然想起小银子是被莫盛窈算计过,所以许木心见到莫盛窈的态度也就强硬了点。
金和银耳边轰隆隆的,隔着莫盛窈的裙摆,她似乎看见了来着的那个人,她自然而然的就把许木心锁定成莫盛窈找来玷污她的。
莫盛窈抬起头笑了一声:“许公子这是再在对我吼吗?你平时为人处世的温润去了哪里?”
许木心轻笑了一声:“彼此彼此。”
“你连你父亲的生命都不管了吗?”
许木心顺着那个急迫地声音中对望了一眼,这才拽住了莫盛窈的手腕:“你不惜用家父的生命要挟我…这不得不让我猜想这背后的初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