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毕竟对祁儿有养育之恩,不知道我委托窈儿送回来的帖子你是否看见?”
“知晓,谢父亲成全,其实我早就想寻个时间去金府看看,父亲知我的意,我心里明白。”
北帝笑了笑这才道:“那日你院里走水一事我听说过了,需不需要父亲帮你查一下是谁搞的鬼?”
金和银低头笑了笑,这才把嘴角微微的勾了勾,这才道:“不用,父亲怜惜祁儿,祁儿心里感激,但此事涉及的是我院里的人,所以我想自己解决。”
“既然如此,我便尊重祁儿的想法,你需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既然没什么别的事情我便先走了。”
金和银看着父亲的背影,忽然又想了很多的事情,这才在月色下带了一个晚上。
似乎是因为宫里太过于压抑,所以当她坐着那声势浩大的一排马车出宫的时候,金和银的心里并不是很开心,她微微的抬起头,最后把指尖放在虚空上笔画了两下。
那种万物复苏的时刻大概是来临了,所以那种闷热感是因为帘子掀开而变得有些惬意。
那一刻金和银的视线中似乎出现了久违的小.白脸的脸,他就站在那儿,一身衣裳洁白无瑕,就那样淡淡的看着金和银,似微笑又似春风拂面。
金和银像是被风吹乱了一样,然后就那样淡淡的愣住了,最后把帘子落下的时候,她的心里那股酸涩的感觉才缓慢消失。
韶揽越站在臧笙歌的后面,他看到了一切,却还是低下头捏了捏自己握着的剑身。
“一起去吧,我就是要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再说我刚才与她对视了,我发觉她没我想象中的那种云淡风轻。”
臧笙歌跟在人群里,他捏着那个钱袋,这才渐渐的走出了宫门。
金老生辰之日,姐夫陶林枫忙前忙后的,金和银知道自家老爹已经退出朝堂颐养天年好久,曾经的那些朝堂上的同僚们也纷纷的赶到了这儿。
金和银不知道当年母亲与自家老爹是怎样一种局面,但她知道,那些年自家老爹对她的那种照顾完全是因为对母亲的愧疚感。
年少时我们不懂爱,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过爱,所以最后我帮你养孩子,其实都不过是给自己心里的一份净土。
金和银下了轿子之后,她忽然觉得这诺大的金府竟然才是她曾经许多美好时光的驻留地。
金和银一时之间就像是过筛子一样,努力的回想着那些时光,渐渐的她的眼眶有些红,最后她吸了一口气,这才看着那边早就已经等着她的金家众人。
自家老爹膝下只有高银一个女儿,她生的有几分亲切,做事井井有条,一身围裙落在身上有一种自然的美。
姐夫陶林枫似乎是唯一在宫中任职的人,他做事有点小迟钝,却不影响大局,以前金和银在家里唯一的笑点就是姐夫和姐姐的日常生活。
其实金和银最不敢看的就是金老了,他似乎比那个时候金和银来看望他的时候憔悴了不少,两鬓斑白,满脸皱纹。
金和银是真的特别想跑过去抱着自家老爹的,可是她没那个能力,觉得自己现在连主动抱一下他们的能力都没有。
两个小外甥也长高了不少,她们看着金和银的时候,是那种无知而迷茫的感觉,那种真实真的刺痛了金和银的心。
小孩子不会骗人,她这个样子的确是有些吓人了。
自家老爹也没能从桌位上下来,高银姐把两个孩揽在怀里,他们那一刻眼里的泪光让金和银知道这还是那个温暖的家,她还是那个倍受宠爱的小银子。
久久不能平息的金和银此时低头笑了笑,她心里想过无数次的这种重逢的画面,最后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回来了。”
姐夫陶林枫是一个比较感性的男人,他直接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这才道:“小银子回来就好,你可知你走的这段时间,老丈人整个人都是寝食难安的状态说实话他今天应该是最开心的。”
金和银因为陶林枫的那句话而微微的抬起眼睛,视线所落之处就是自家老爹的脸,渐渐的她笑了一下,这才道:“爹,你女儿回来了。”
那一刻那些所有的不愉快都悄然消失不见,就像是暴雨之后的平静,装的只有那些曾经的记忆,又好像是从未这么惬意过,金老只是点了点头:“这次待几天在走啊?”
金和银知道这个问题的难易性,她微微的笑了笑似乎是为了安抚有或者是她知道早晚有一天会分别,所以她道:“最近几天父亲叫我出来散心,一是因为我的病情原因需要散心,二是我真的想你们了,应该有一段时间让我这个不孝女陪在爹身边照顾你了。”
“心情很重要,散心也好,那别站着了,赶紧进屋里坐。”听着自家老爹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他目光中似乎有一股神气,最后极淡的飘向远方。
金和银看着那边的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些侍卫队,心里就是一阵憋闷感,她知道为什么此时不管怎样,她都不可能同这个家在其乐融融的在一起了。
颜香推着金和银进屋,她在一边一声都没吭,但是见识到自家公主与这些人的感情她就知道宫里伪装的自家公主终究还是有这么真实的一面。
金和银回过头,她的声音透着股虚弱,然后极慢的抬起头,目光所触及的地方都有些冰冷,这才道:“你们下去吧。”
几队得令的侍卫队们的侍卫只是淡淡的往外面走去,他们全都驻留在金府的门口前,为的就是保护金和银。
此时风和日丽,天边的那抹阳光似乎有些发散的照耀着天边,最后形成一股流光般的柔光,铺设天地……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