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揽越的衣裳其实没改变什么,因为本身就穿黑色的,所以也不用多顾忌,这才慢条斯理的往金和银这边走。
他大着步子两三步就走到金和银的跟前然后极慢的往旁边颜香的地方去。
金和银和颜香基本上都没怎么见过韶揽越,他忽然出现,颜香本想说几句的但是因为这是个严肃的时刻,她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金和银似乎看到了韶揽越,他指尖微微的靠在后面,然后似乎是把整个身子贴在了轮椅上,他一站在那儿,金和银全身都感觉到压抑,那种感觉就是比刚父亲在台上还要吓人。
韶揽越微微的看着前面台上的两个人,他似很轻又似很淡的来回握住自己的手心,似乎出了一些汗水,紧接着泛着一股冰凉在他的掌心。
他就那样看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也是什么信徒,似乎感觉到轮椅上的那冰凉的感觉,韶揽越把手放在了上面,然后才低下头。
时间还很长,祭祀旁边的放着一个超级大的鼓,现在很有气势的在上面敲着,那声音震耳欲聋,却独有节奏感,听起来就像是魑嵬魍魉的诡异感。
其实金和滚虽然怕,但是人多了的时候她反而不在那么恐惧了,直到听到那边的父亲带头忽然跪下,双手放在虚空上然后朝着天,叩拜了几下。
莫盛窈带着众人也纷纷的叩拜,她动作规整,似乎也是一丝不苟的样子,微微的黑着裙子任由它落在裙子上。
金和银被堵着,因为有韶揽越,所以颜香就真的还没使多大的力气,他一只手就揽下她的腰,然后同金和银跪在一起,在角落里完成了仪式。
金和银看过韶揽越弯着身子,然后把头放大大很低,可是她那个时候瞥一眼,才发觉自己眼眶有点红。
不知道是错觉还什么的,金和银好似不小心看到了那边韶揽越悲伤的一面。
金和银没说话,只是觉得冰凉的地面似乎让他那腿有点微微的痛感,她才接近无声的想着,那天晚上的人。
似乎有些酸痛加重了似的,不过金和银只是低着头,因为祭祀的跪礼是非常尊严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诚恳,而非是那种玩笑,就一边经常原因嘻嘻哈哈的莫初和甄善美都是一身黑衣的感觉,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跪着。
低下头,把双手放在青石板上,大家跟着坐着,连金和银都在强行着支撑着双腿然后把指尖放在地上捏着,然后把头放在手上垫着。
金和银注意过那边的甄家,甄善美和莫初一前一后,挨个都很消停,特别是身上的白衣,而而甄禅杰似乎是玩心大发,这种祭祀的时候还玩手指,最关键的是就一直内吧头起来过。
甄梓妤算是和自己差不多吧,只是被花清歌扶着,她穿的是一席黑色的衣裳,不算质朴,但也清新脱俗,她的眼睛也是空洞的看着。
而那边的许木心只是在那边淡淡的叩首,他今天穿的是一席的黑白相间的花纹的衣裳,大部分的衣裳都压在他的膝盖上,微微的曲着,然后因为叩拜而微微飘起的头发似吹在了脸上,最后才极致淡雅的往一边看去。
金和银以为他是在看自己,事实证明她又错了,她把眼神收回,这才有些止不住的腿部的刺痛感袭来,她想过很多事情,比如在祭祀上遇见许木心,她该和他说话,还是不该。
但现在连想这个问题金和银都觉得有点奢求,她一直保持那种跪着的姿势,甚至没有在抬起过头。
那边的颜香一直没说话,可是在这一刻,她扶着自己公主的手臂,然后这才解释道:”公主…
金和银的肩膀有点抖,她没想怎么样的,只是微微的低着头,她似乎把自己的脑袋全部落在怀里,然后才极轻的哼笑了一声,这才微微的蜷着放在地方的指尖。
颜香只是忽然想起画阁她不小心把梯子撞在她家公主身上的画面,一时之间她忽然有点愧疚了,她低下头想要说一声对不起的。
“为什么这么疼呢…”金和银似乎都不知道是那儿疼了,她的腿一向就那样,没好过也没坏过,即使每夜她被那痛疼的睡不着,有的时候阴天,她也会咬着牙挺过去,可是她忽然之间觉得撑不下去了。
金和银的声音多少有点颤抖,再加上微微已经开始注意到她肩膀抖动的韶揽越,他不懂那个女人为什么会那样的难过,似乎是他缺乏经验,没有什么感情的他,此时也不能像颜香一样对金和银安慰些什么。
韶揽越的指尖微微的扣在地上,他抬起头,看着那边同步的莫盛窈和北帝他们脸上的那种祈求感,就像是魑嵬魍魉一般。
伪善的人有很多,他也屠戮过不少,那边的两个人差不多也是他的对象,他微微的有些眯着眼睛,将眼睛里的那些光芒变的有些浅。
浅的让人觉得他微不足道,浅的有些让人觉得有点透明,有些可有可无。
韶揽越还把视线多余的放在了那边一丝不苟的许木心身上,他微不要可查的叹息一番,这才把视线收回。
又像是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