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姜堰你到底要干什么？”人群中的许木心不算太高，但声音却无比的激动，他爆喝一声，这才把挡住的人群给散开。

柳姜堰说实话拿着剑的右手有点抖，可还是紧紧的握住了，他褪去眼底有些激动的红，眼尾淡淡的敛着，用最轻最轻的声音说道：“杀人。”

柳姜堰心想，他好像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了，觉得自己无所谓的柳姜堰只是回过头看见一对争吵的情侣，男的大概是有点渣，所以叽叽歪歪的要甩开一直跪在地上索求说着‘不要离开我’的一个可怜的女人。

她的哭声很强烈，好像是放弃了挣扎似的把手放在地上，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那边忽然跑出来一个小男孩，她扑进了母亲的怀里，然后大概是因为女人无法得到男人的心，所以全部撒气在孩子身上，但是她又心疼自己的孩子，最后他们抱在了一起。

仿佛看到从前的自己，柳姜堰右手的剑稍微闪了一下，这才迅的往前面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身上刺穿。

一抹红色在柳姜堰的眼底放大，渐渐褪去的时候，站在原地的柳姜堰看见后面那刚刚还在地上哭泣的母子两人快速的飞奔往那个他自认为始乱终弃的男人身上。

柳姜堰低头，这份怒气本来就是随着他而起，自然也因为他而消散，可是即使柳姜堰无比的清醒还是抬起有些微微红着的眼睛，似是而非的笑了笑：“你没救了。”

看着那对夫妻之间终于解除误会喜极而泣的抱在一起，许木心握住剑刃的手就在抖，柳姜堰拎他就像是小公.鸡似的，所以个子远不如柳姜堰的他只是笑了笑：“我想叫你做个好人…”

柳姜堰那时有些微微低的头向上仰了仰，不知道吸进多少冷空气的他，只是鼻尖有点红：“撒手。”

许木心似乎被柳姜堰的气势吓到了，不过他还是顽强的挡在柳姜堰的跟前，许木心以为他只要握住把剑，就可以改变些什么。

“求你…别杀他们。”许木心只是淡淡的说着。

柳姜堰把剑一把踢飞，从许木心手上挣脱的时候划了一道口子在许木心的脸上，所以剑飞出去的时候，许木心的也跟着飞了出去，他握着已经无法松拳的手，这才道：“你要是杀了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柳姜堰讨厌被威胁的滋味，所以他会毫不犹豫的用血的代价告诉许木心他的决心，可是这次的他动摇了，因为感觉到身后的许木心拖着那有些发沉的剑，在地上拖着，发出些让他很容易察觉到的摩擦声。

柳姜堰的心都在颤，他还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握着的指尖似乎吱吱在响：“我真是缺火了，竟然想要改变我的方式而用你的方式，竟然真的相信了那个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狗屁道理。”

柳姜堰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似乎每一步都离许木心的近了些，看着自家公子脸上那些轻微的变化，他却仍然平静的让人觉得诡异。

许木心仍然屹立在原地，他的腰是弯着的似乎在拖着那个被柳姜堰踢飞了的剑，他手上嘴角都是血，却努力的爆喝着为自己助力，想要拿起来。

当柳姜堰的腰身再他面前越老越近的时候，他先前的那些害怕好像都消散了一样，一瞬间他不在害怕，只是用坚毅的眼睛看着他。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的难过和心痛？”柳姜堰看着此时弯着腰的许木心他努力的样子，然后一身的狼狈，手却还在想着把那个剑拉起来。

他抬手轻而易举的把那剑拔了出来在他和许木心的周围有股土腥的味道，他似乎有些耐心的把剑放在了许木心的手里。

许木心是用两只手拿着的，却还是感觉很吃力，他甚至觉得自己很没用连剑都拿不稳，这才抬起头：“不会。”

倒是干脆利落，在许木心张口说话的那个瞬间，柳姜堰就抬腿往许木心的膝盖上踹了过去，他修长的腿还没收回来，许木心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柳姜堰两双腿分别放在一边，然后这才看着许木心鼓足勇气要起来的身子，这才把俯下身把剑抽开，压在许木心的身上。

许木心没能起来，两腿跪在地上，手还被剑给压着。

“我的公子，你善良的连剑都拿不起…你真是个好人。”

微微蹲在许木心身边的柳姜堰只是低头笑了笑：“公子，要不你求饶算了，我只放过你，好吗？”

许木心的脸色已经铁青，他低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拼了命的把压着手上的剑往外面靠，他从没好好听柳姜堰说的话，只想着拼命的把剑从手上剥开。

柳姜堰捏起许木心的有些汗水的下巴，这才将他有些因为心糟而蹙起的眉心贴在他的额头上：“公子，我们不吵了好吗？我认输…”

许木心把头扭的人厉害，睫毛才会微微的颤着，这才道：“我杀了你。”

柳姜堰的手淡淡的从剑的那边挪开，就被许木心推到一边的地上，把手渐渐缩回的柳姜堰只是笑了笑：“原来你也不是那么没用。”

柳姜堰一起一伏的笑着，手指也微微的弯着扣着地面，这才看见两只手好不容易才拿稳了剑的许木心，他愤恨的把剑甩在了一边，这才道：“疯子，你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