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韶揽越已经一脚把门给踹开了,颜香能亲自感觉到门都在颤动的声音,韶揽越一手扶着那几乎要掉下来的门,这才另一只手扯着颜香走了进去。
颜香吓的不轻,这才颤抖着双手任由韶揽越拉着,屋里杂乱无章的,但已经有些年长的老婆子嚷嚷起来了。
屋里有一扇小门,被桌布遮着,空气中混着着一点让人无语的味道,大概就是中年妇女们一起卷个大葱就着豆腐皮吃剩下的剩饭剩菜。
韶揽越拿着自己已经准备好的麻袋,这才甩给颜香一个,手指骨与颜香已经微微沁出汗水的指尖松离。
颜香低头看了眼韶揽越的指尖扣着麻袋,就觉得自己手上的这个麻袋竟然有些涩,这才照搬韶揽越。
一点点把那些食物倒了进去,其实颜香觉得她就像个收拾卫生的年轻阿姨,可是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在韶揽越做起来就没有那种常年打扫卫生的感觉。
掀开桌布,大概是里面以首的老婆子只是淡淡的看到了这一切,这才用一句很拗口的家乡话道:“做什么那?放下都给我放下。”
韶揽越扔下麻袋,这才将那修长的身子往那些矮小的门里面走以至于他需淡淡的弯下身子。
里面的是一群裹着被子还在睡觉的老婆子们,他们一个两个身上的衣裳有些都没穿全,只是露出有些蜡黄小细胳膊。
韶揽越闯进来,眼睛里却像是无视般的扫了一眼,抬手就撤下被子,甩在地上。
一个老婆子的大腿暴露在韶揽越的眼底,就听见那一堆的枕头往自己身边这边砸。
颜香已经混了进来,她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这才嘶了一声:“各位婆婆长辈们,公主叫你们过去。”
韶揽越只是看了眼香一眼,这才拖着麻袋走了出去,颜香回过头,这才道:“最后一次机会,你们来不来都是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办。”
大家被韶揽越搞得,明明都是快要天命之年却还是害羞了起来,是那种不知礼义廉耻的感觉,这才一个个都扯着地上的衣裳,还算是有点脸面的,穿上了衣裳。
颜香回去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东张西望了好久,就是不知道揽月到底有没有回去,这才感觉手里拖着的麻袋被人给扯了过去。
是韶揽越…
原来他还在等着自己?颜香只是笑了笑,这才道:“辛苦了。”
韶揽越没说话,只是淡淡的拿着两个麻袋,他们一前一后的,前脚韶揽越进去了,后脚颜香就跟进了。
金和银正在对着一盘花发呆,那踹门的声音已经算是很大的了,却还是晃着了金和银的头,她抬起头:“怎么?她们还需要收拾收拾才肯见我是不是?”
金和银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骨头,这才半晌才开口:“等着吧。”
一点点的陆续上来一些积极分子,还有些根本不服从管理的人,金和都叫他们站着。
金和银靠着小小的桌面上,这才看上去有点憔悴:“赵掌事?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声音极冷凉薄,颜香一回头看见韶揽越已经不见了,可是他刚刚还在的。
此时他有出现了,只是把一卷文书双手给了金和银。
这就是反差,之前没有的…
金和银抽出一张,面色苍白的笑了笑,是她现在在轮椅上了,不能在动手了,可是有些事情她总是有弱点的。
手指摊平,这才道:“自己看看吧。”金和银甩给赵管事,纸张乱飞,却带着些不屑。
“这是你那好儿子在外面的赌债?哦哦哦…我说你为什么到了该走的年龄不出宫,原来是压榨皇家。”颜香只是淡淡的笑着,这才看了一眼,知道没事,这才有恃无恐的说着。
“这是怎样一个罪责?赵管事你心里应该比我明白吧?”
“你以为自己欺骗的是谁?我吗?呵…”金和银冷嗤一声:“说起来这事真是可说可不说…”
“全都在我…”
金和银指尖轻起,轻按纸张上的一行数字,她倒不是正襟危坐,反而极其随意懒散,这才透着股戏谑:“这么多钱?你打算怎么替他还?”
“帝城似乎严禁这些东西吧?颜香。”金和银只是淡淡的抬起头,她声音清澈。
“朝廷正在严查赌场这些地方,如果婆婆的儿子是参与者,我想你马上就可以不用在还赌债了。”
“诛九族的大罪?还需要我逐一说说吗?从前你懒散成性带着你的那一小团伙,给我搞特殊,我只当有臧笙歌在身边,便没难为?”
“怎么?我庭院放你们在这是叫你们混吃等死吗?!”金和银声音中已经有了怒气:“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
“生杀大权这种东西我虽然没有,同上面说上几句话的功夫我是有的?你小辫子被我捏的死死的。”
赵管事只是跪在地上把头埋在地板之上,这才呜呜的哭了起来:“求,公主不要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今后一定带领大家本分做事,再也不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