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本一心,现在这却全是伤心愁心悲心,娘娘以前的你容光焕发,而现在却面色蜡黄。”
“奴婢帮你把头上的白发扯下去吧。”常姨只是心疼的说着,一双混浊的眼睛里带着些心疼的意味,她想的是,祁公主你快些醒过来吧。
辰后只是阻止:“留着吧,不给任何人看,也不屑让别人看,我所想的全是我的孩子,她能醒,我便是一夜白发都无所谓。”
最后常姨也没能劝动母亲,她只是守在榻边,然后不知不觉间握住自己的手指,然后就睡过去了。
世界一片漆黑,金和银不知道是昼夜,只是愣神,当阳光升起的时候,她首先感觉的是一片炽热的阳光,很温暖,但是却叫自己的眼睛难以适应。
金和银只能眯一条小缝,感觉这陌生的环境,这里有她赖以生存的水和空气,她轻轻的呼吸。
却觉得躺在榻上的身体软的要命,而且真的很痛,张口说话也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这才一边适应阳光带给她的那种刺激。
一边等着那些宫女们进来,她嘴唇干裂的有些发白,约莫着好久之后,才听到门已经打开了。
金和银不会移动,只是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这才扯出一丝笑意。
母亲还在自己的身边下趴着,身后的宫女不敢打扰,只是把屋里又重新点上了安眠香。
金和银心说,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母亲能多睡一会儿了,可是手下的压迫轻了,辰后已经起来了,她抬起眼睛这才看见空洞的瞧着天花板的金和银。
顿时,就把手放在自己的嘴里咬了一口,两三个宫女立马扔下拖把,这才去扯开辰后,以为她要寻死。
却双双看到了金和银睁开龙洞的眼睛正在不段的看着别的地方,这才道:“娘娘。”
辰后有点兴奋,但却带着一些哭泣的声音,这才有些麻木的笑了笑:“快去通报医者,过来叫他看看。”
辰后做坐起,后面的头发都没梳起来,像个鸡窝似的,这才看着金和银这才道:“祁儿,你醒了了。醒了就好,母亲扶你起来。”
金和银只是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的合拢,这才被几个宫女支起了身子,那一瞬间手自然落在了小腹上,她没有摸到自己的刀口。
那个时候,金和银毅然决然的刺向自己,以为会落下疤的,却不成想,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辰后太开心了,只是摸着金和银的头,这才有些哭腔的笑道:“不用担心,祁儿一定是最美的公主,身上的疤都能祛除,祁儿也一定能站起来的。”
金和银还真没注意,她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已经祛除掉了,她本以为这一年里,早就该消下去了。
往事如是昨天,对于自己衣衫不整的晕死过去她是知道的,她心里便想,是不是自己给父亲母亲丢脸了。
所以金和银也就真的不后悔他们擅自祛除那些吻痕,其实以前的那些事情她已经很单薄了,就像是一个累了好久的机器,终于恢复点元气。
所以她想的有点头疼,这才点了点头。
抬头看到医者来了,他先是给辰后这才看到已经醒过来的金和银,这才道:“恭喜娘娘。”
医者只是淡淡的把袖子里的一封书信放在了金和银已经有些麻木的腿上,这才说了一些话。
金和银没怎么想,这才淡淡的抽回手,这才道:“既然无事,那我便先退下了。”
医者走后,金和银隐隐约约能听见外面的小宫女在窃窃私语,她们只是嬉笑着,饶是因为金和银刚醒,所以辰后只顾着自己了,所以压根也就没说什么。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叫金和银听见。
“医者,这次许指挥使怎么没来?”听着声音就像是花痴似的,这才凑过去宫女们大概也是没什么好的东西,只是塞了一块糖,希望能得到什么好的消息。
“各位姑娘们,许指挥使不会胡乱的闯入后宫深闱的,他不似我这般,管辖后宫主子们的治疗和保健。”
“信你给鬼。”
“一年前,许指挥使知道咱们公主昏迷了,直接从前线飞奔回来,一身功与名皆化成泡沫,平时我们大家都知道许指挥使是一个温顺的家伙,可是那次,我看他跑过来那个担心的样子,像是失去主心骨一样。”
“至少那个时候,许指挥使只是一直在外面想要冲进来,可是这毕竟是深宫,男子自然是不能来的,他就一直等,一直等,最后也没等到。”
“因为皇后娘娘说了,是个男人都不能接近公主…”
“为什么?”
“因为公主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一年前的那件事。一向温柔的臧…”
“疯了吧,这是被禁止的事情,你想一只腿进棺材吗?”
金和银蹙起眉毛,一年前是她甘愿赴死,又关臧笙歌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一切都被禁止的如此天衣无缝。
虽然没有情,但是金和银还是不由的担心起臧笙歌。
你现在在哪儿?过的好吗?
我该不该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