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吃点东西?”臧陵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也没管阿兰要不要吃饭,就端进来一碗小米粥走了进来,这些天他一直都是无所事事的样子。
现在臧陵却咬住下唇,好像要说什么似的,这才坐在一边,他的脸上带着茫然,这才道:“其实……”
“这个孩子留下吧。”阿兰也是心里斟酌思量了好久才下定的决心,如果因为想要报仇而放弃这个孩子,那她又于自己恨着的臧枳有什么区别?
只是她不知道那晚面对臧陵的时候自己为什么那么主动?
头有点痛,阿兰不想在想那些事情,那种饥饿感和嗜睡感一直都在,这就不免让阿兰想到自己以前的一些事情。
一年多了,为什么心里的恨只多不少呢,为什么这颗心从没停止跳动的想要臧枳死去,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阿兰只是笑了笑:“我们不能叫孩子活在上一辈人上的仇恨里。”阿兰的脸色有些苍白,只是用一双静谧的眼光看着臧陵,这才道:“我想生下这个孩子之后,就立马解决了臧枳。”
“让我去。臧陵只是淡淡的说着,这才低头吹了吹粥碗里上沉浮的热气,时不时的摆动着脑袋:“臧枳,一年前就该死了,让他活到现在我已经很对不起姐姐了,现在又怎么能不亲自动手呢?”
其实臧陵就是害怕,他不知道以臧枳的性格他会不会把从前的事情解释一番,在就是他从未相信阿兰对臧枳的感情。
窗边淅淅沥沥的传进来一些不真切的雨声。
也是这样一个静谧的的房间里一年前的阿兰只是翻遍了屋子,谁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甚至把榻都掀翻了。
臧陵进来的时候,看了眼屋里的陈设,凌乱的房间,虽然还有自己熟悉的那个味道,但臧陵却知晓一点,自己终究不的阿兰心里最重要的人。
这些臧陵全都放在了眼里,可是看着那个娇小身板靠在一边,孱弱的她终于要放弃了。
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臧陵不敢上前怕刺激阿兰,许久之后,那边便来了哭声,她是多么坚强的一个人,可是却哭了。
她哭着说要找一个白色的扳指,说着手指像是无法蜷缩了似的,靠了靠自己的心口,当时臧陵就想知道到底有那么重要吗?
臧陵问阿兰:“姐姐你就这么想要他的东西吗?他害我们如此惨,你还对他的东西流连不舍吗?”
臧陵不知道姐姐说的话到底是违心的还是真心的,至少她当时回答的却是:“我不过是觉得拿着仇人的物件提醒自己时刻不要忘记他带给我的痛苦。”
“可是姐姐刚刚失态了。”臧陵只是抬手想要给阿兰擦眼泪,手却被阿兰打开,她只是冷哼一声:“你也应当记着。”
是啊,臧陵一直记得,三百余天的时光里,无数次的想要当面解决了臧枳,他没有辜负姐姐的心愿,他一刻都没有忘记。
后来,臧陵就算知道阿兰说这些是哄骗自己的,却还是去外面仿造了一个白玉扳指,佯装是臧枳的。
只想叫阿兰断了对臧枳的念想。
思绪翻涌,转回现实的时候,臧陵总有一种陌生感,他真的需要一个永远的这样永远在最后的时候抱上他一下。
这才看到阿兰已经拿起那碗小米粥喝了起来,她吃的很快,脸涨的有些红,这才淡淡的笑了笑:“背我出去看看呗。”
难得阿兰有这样的兴致,臧陵抄起阿兰的放在被子里的一双白皙的腿部,这才转过头,效忠般的开口:“姐姐真是说笑了,这小雨点点的,出去岂不是淋湿了都?”
“难得你这么关心我。”阿兰也不避嫌,看见阿妄走了进来,原本应该放在臧陵的肩膀上的手指只是动了动,这才感觉臧陵又把自己放了下来。
阿兰坐在榻上,看着阿兰微微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睛里尽是不打扰你们说话的样子,这才看臧陵眉头翘起,像是有什么大事一样。
那一刻,阿兰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阿妄被臧陵叫出去说事情,其实他也把阿妄骗了,用的就是阿惜也被臧枳毫不留情的给杀了。
刚开始阿妄忘不了臧枳带给他的恩情,所以总是闷闷不乐的喝酒,他同样更是恨臧陵,他为什么要把阿惜一个女人送过去当战帖。
可是他们三个人都有苦衷,欠别人的终归是要还的,所以就算阿惜没有了一双眼睛,他也不敢想太多。
只要她还活着,只要自己还在自己的身边。
其实阿妄更加心知肚明的却是阿惜是阿兰的杀父之仇,也就是那一刻,阿妄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多么的傻。
怎么乞求臧枳那般嫉恶如仇的男人放过一个杀人犯,那是不可能的,那个时候,他就像退出这争辩的三人组。
本以为自己会死在地牢里,却死而后生,他不想在被爱情冲昏头脑,这一次,他为自己而活。
谁都以为,他这是因为自己的女人被臧枳杀了,是想和他们结盟一起报仇,其实他是等着臧枳来结束自己。
他想要去陪阿惜的。
但他又对不起臧枳。
“一年多了,他还是噩梦似的四处寻咱们的容身之所?真的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王上吗?”
“所以,我想要搬个家,那样的话,臧枳就找不到我们了。”
“绝对不行,现在姐姐情况特殊不能乱动,那我就在用一年养精蓄锐,争取把臧枳的王位挖空,我不信,他还能在坚持这三百余天一年之久。”
阿妄答应,自此她他拼命的用自己毕生会的功夫交给臧陵,有的时候阿兰也会带着孟犹怜来参观一下。
有的时候还叫孟儿舞剑,她耍很漂亮却没怎么不有力气,那个时候,阿兰刚开始还能挥挥剑。
可是臧陵却限制阿兰,阿兰想到司母亲的最喜欢的乐器,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