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阿妄,议事厅的臧枳只是有点怀疑甚至有点不耐烦,这才看见阿妄走了过来。
一起议事的几个大臣看到了阿妄只是稍作停顿,接着就是臧枳那一双阴冷不定的目光,慵懒地伏在正位上,这才时不时的点头。
阿妄已经朝着臧枳的方向去了,臧枳看了他一眼,见阿妄眉头拧的厉害,便也没在多说。
看着已经渐行渐远的人臣,阿妄这才把那一夜的荒唐事用一个很忠心的谎言弥补过去,偷换概念般的说道:“昨夜阿惜姑娘的房间有人入室抢劫,属下便追随了去,如今负伤回来,实在是怕驳了王上的面子,这才迟迟没有出面。”
“请医者了吗?”臧枳眉头深陷,似乎看到了那包扎技术不咋地的小腹,这才心细的问了句,不是因为什么特殊,是因为让臧枳对下属永远都是这样。
阿妄只是捂着小腹,似有些隐忍般的笑了笑,这才婉拒道:“这点小事如果都劳烦王上的话,那属下就真的没用了,倘若自己能做好的事情,真的就不用在麻烦医者了啊。”
“这一点你还是如从前一般。”臧枳只是淡淡的说着,他阴冷的目光即使没有什么敌意还是叫做贼心虚的阿妄有一丝怅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上送我屋里那些多嘴的人,归根究底是为了王上好,这晨时一次,傍晚一次,未免…?”
“阿妄话真的变多些,只是有什么议异吗?”臧枳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阿妄他深邃地眼睛中似乎总觉得很不对劲。
“没有,阿妄只是像是人都是会变的,先前王上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直到有了阿兰姑娘,虽然人前还是冷淡了些,但终归是成了妻管严。”
“阿妄?还敢胡乱究底我?”臧枳的确是顺着阿兰,但没想过会这般明显,他真的怕阿兰被自己这样的宠爱变得众矢之的,所以收敛目光。
阿妄只是想提醒臧枳叫他冷落阿兰一些时日,毕竟他不想真的做出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只是这个女人他不能负。
下定决心之后,这才低下头不在说话,因为想的事情太多,所以做起事来恍恍惚惚的。
“罢了,你回去吧。”臧枳如钢筋的不变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愁然,这才站起身来,双手负立,威风凛凛的黑色绸缎飘了起来,他目光泠然。
阿妄只是伏着自己的小腹,这才咬进牙冠,臧枳这才挥袖,黑色的衣袂只是在烛风忽暗忽灭,这才侧过身:“监管阿惜的事情你今天不用去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倘若还是这个态度,这个高度似有些不适合你,那就只能叫别的人才顶上,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阿妄深深的知道臧枳这是让自己注意,他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这才低头握住自己的剑,冰凉的剑甚至叫他有一丝清醒,这才坚定的点了点头。
阿妄不能反驳什么,只是往外面的时候只是觉得心口晦涩。
此时只是在庭.院的徘徊处看到了宫闱茶话会,臧枳的各色女人只是坐在一边,分外妖娆的嬉笑娇怒。
阿妄看到了阿惜也在其中,她脸上带着点枉然的笑,那明艳的笑容只是带着淡淡的天真,那一瞬间阿妄好像心里又温暖了许多。
视线中忽然看到了阿兰的身影,阿妄开始有点异样的感觉,就像是预想到要有大事发生似的。
阿惜此时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她唇角带着一丝笑容,声音中更是有一股小家碧玉的感觉:“姐姐们是有人来了吗?”
“阿兰过来坐。”一涌峰的各色女子只是回去搀扶阿兰,这才又有人道:“怎么来的如此之慢,要不是阿惜叫姐姐等着阿兰妹妹,大家已经开始吃上这些甜品了。”
“这些都是王上赏赐给阿惜妹妹的。要我觉得这里面还是惜妹妹最受宠。”
大家聚会无非就是各自炫耀,阿兰却放平心态,她不想去做那种无理取闹之徒,只是漠然的笑了笑。
“阿兰有些不舒坦,想要回去了。”
“瞧妹妹这酸处劲,大家不过是随便一说,惜妹妹确实是得王上宠爱至极。”
阿兰不卑不亢的笑了笑,这才道:“红袖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叨扰了,最喜清净,对这些场所有些不适应。”
清幽的翠绿的翡翠素筹杯,里面满上是带着琥珀般的茶水再阳光的浅唱低吟冗杂着一股雅致的淡雅味道。
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带着点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感,众人的浅笑安然,只是显得更加空灵。
“妹妹们尝尝这新来的清茶。”小巧玲珑的茶壶,有一些白烟升出,漏斗般的漂出一些茶香的琥珀色。
桥岸边的一处修长身影,只是默默的观察这一切,他一身的浩然正气早已褪去全部的单纯,不知道谁给了自己的一个纸条,上面说茶水里有迷.药。
臧陵当然不能只凭此点疑虑就断定事情的真相,他虽然不精明但是对于阿兰这方面的事情却从不含糊,因为不想在叫姐姐留一滴眼泪,所以,藏匿于此,只想默默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