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顾叙都很少见到梵青青,但他也不以而然,向往常一样给自己准备了饭食,单调的自己吃着。
那时余晖点点的,顾叙都会在发散的金光里看到梵青青的影子,他只当自己是喝醉了。
桃花树上的男人粗布衫依旧,只是像狂风一样蜷打在桃花树干上淡淡的捧着一坛酒挽起衣袖喝了一口。
对于下面冯乩元和齐城天的恩怨,顾叙丝毫不感兴趣,只是抬起衣角抹了抹嘴角,住处旁的栅栏只是为了一人而开,决然不是为了这两个随便进来的愣头青。
冯乩元似乎看见了顾叙,也因此被发现了心思,便再装不下去了,眼看着齐城天拼了命的逃窜。
而冯乩元却一点表示都没有的握紧了剑,连带着剑穗都团在了手里,他要等到齐城天逃不动的时候,在刺死他。
这个过**的很艰难,一点点的时间流逝,齐城天只是拖着残体,举步维艰的擦着自己额上的汗:“你装的可真够深的,差点让我信以为真。”
齐城天气涔涔的捂着心口,脚下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是想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便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可是生死不相离的兄弟!”
冯乩元依旧不言,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的爱剑,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可以依靠的物件了,可是负在怀里竟然是如此的冰冷。
心在一次的痛了起来。
齐城天真的想骂人了,看着冯乩元非但没有所缓和还渐渐冰冷的眼神就吓的直哆嗦,就是他这个怕死的样子让冯乩元有点无奈。
看到那一丝动摇齐城天都不放过,只是淡淡的忍着冯乩元要落下的剑,过去给他谈感情牌。
可是这份感情早就泯灭殆尽了,冯乩元看到齐城天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点悔改之意,这才道:“你做的好事?还需要我说么?像张长公一样去地狱里忏悔去吧。”
“你想杀我?”齐城天只是仰天笑了笑那是最狰狞的笑容和冯巧巧喜欢的那个少年郎完全不一样,可能从头到尾都是道貌岸然的存在:“我赌你不敢。”
“我如何不敢,丧家之犬而已你以为自己还有什么退路?”冯乩元只是拖着剑信步而去在地上形成一簇簇的可怕的摩擦感刺的人眼睁不开。
“你引我来这儿不就是想在空旷的地方解决了我吗?”齐城天只是把树上的顾叙当成救命稻草一口咬定道:“这还有人,你没那么……”
剑起剑落不偏不倚正好停在齐城天的眼睛边,他吓的腿一软噗咚跪在地上,言语不清:“你没那么大胆子。”
“你胆小我是知道的。”齐城天只是郁闷的看着冯乩元还有他的剑一直在自己的眼睛周围,刚刚那一抹剑光晃的齐城天不行,现在眼睛看的都不真切。
剑刺穿齐城天的左臂很是连贯的捻转一番,齐城天这才瞪大眼睛看着冯乩元:“谁给你的胆子敢刺我?”
齐城天因为体弱也曾习过武只是皮毛而已,此时伴随着一丝牙缝里挤出来的狂吼,齐城天单手嵌在剑刃上猛烈的拔出。
本想着反击一顿但却因为一时的血液翻滚一时间站不稳匍匐卧地,指尖都在颤动的抚着自己左臂按着。
“找死。”顾叙只是淡淡的喝了一口酒,靠在桃花树干上躺着,强行拔剑看起来是很有气质,可能会恫吓住对手。
顾叙余光告诉他,冯乩元似乎并不未然,因为几乎看不到任何恐惧的神色。
而冯乩元只是抬眼往顾叙那个方向看去,他们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自然都比较好对方。
耳边嗡嗡的声音让顾叙蹙起眉,蜜蜂这才落到了他的腿上。
顾叙只是低下头闭上眼,血光乱溅的晃的他眼痛对于他这种一丝不苟的人来说这真的不是一种享受。
还是这蜜蜂得顾叙的意,既然这样他便饶过它了。
伴着嗡嗡的声音,冯乩元只是毫不留情的把齐城天的左臂砍下,血淋淋的一片,伴着丝丝毫毫的吼叫,凄惨痛苦。
“你想怎样?”齐城天瞪着发红的双眼颈上的青筋都暴起像一头凶猛的狮子,按捺不住但又无能为力。
“忏悔。”冯乩元太了解这两个字了,云淡风轻的两个字让他痛苦了半辈子,眼前这个罪恶的生命也必须去忏悔。
看着冯乩元的样子,齐城天虽然有了刚刚英勇的一面但被这疼痛搞得也是意志消沉了:“好好好…我们有话好说。”
齐城天话还没说利索,就看见扬起来的红色剑穗,带着剑柄从冯乩元的手里脱出划向自己的右腿上。
齐城天只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本跪在地上的腿又深深的往地上嵌顿了一番,顿时蜷成一团。
“我还不想死,兄弟。”齐城天老泪纵横的说着一点也不顾昔日的身份地位此时他只是卑微的去求只希望自己能够活下来。
齐城天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只是抹着衣袖将身体一倾在冯乩元的衣角上:“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