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提起往事来痛心疾首:“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女儿,明明幼年时也是仔细教导着长大的,谁都以为她待人是真心的,结果……”
族长甚至同顾承厌说了许多廖明熹年幼时的事,顾承厌当时越听,心下越凉。
太像了!廖明熹,和花蝉衣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太像了……
若是不知道族长再说谁的前提下,顾承厌甚至会以为,他说的那个人就是花蝉衣!
加之廖明熹杀害了自己生母,顾承厌又在阿楚这里确认了一下。阿楚虽说背叛过他,但不大会撒谎,她和阿嬷都那么说了,这事十有八九便是真的。
顾承厌实在无法继续自欺欺人的说服自己,廖明熹做的事和花蝉衣没关系了……
众人见阿楚是个机灵的,又见顾承厌沉默不言,担心惹得顾承厌不高兴,便不再多言了,纷纷同顾承厌说着庆贺道喜的话。
顾承厌同众人寒暄了几句,舞姬乐师便进来表演节目了。
下人上菜时,来到花蝉衣面前一时有些为难。
旁人带来的随从都是站在自家主子身后的,花蝉衣虽不是随从,但也没有请帖,原本花蝉衣是像像其他人带来的下人那般,站在林浮音身后的,林浮音却偏要花蝉衣坐在了她身旁。
一旁有人留意到这一幕,忍不住笑道:“这下人怎么这般不懂规矩?花蝉衣也不算将军府的客人,给她上菜做什么?”
林浮音冷道:“怎么,你是觉得,这偌大的将军府会小气至此?”
林浮音气的牙痒,这些人简直吃饱了撑的,这么针对蝉衣做什么?
然而顾承厌不知怎的,突然冷冷的开口道:“不必给她上菜!”
“将军……”林浮音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承厌,一旁没事儿找事儿那人闻言乐开了花儿:“还是将军明事理,顾府怎么可能差她这口吃的,只是你私自将人带来本就不合规矩,还想顾府拿她将宾客伺候着么?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
林浮音脸色难看,看那样子,这人若是再说两句她便要发火了,这人也不敢继续同林浮音叫嚣,而是目光嫌弃的落在了花蝉衣身上:“花蝉衣,你倒是说句话啊,依你看,今日这事合不合规矩?林二小姐拿你当朋友,不拘小节,你还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么?也敢跟过来!”
“大概她自己也信了林浮音所说的,以为她和顾将军之间的关系真不错呢。”
今日这些女子大抵都被阿楚刺激到了,又不敢当着顾承厌的面儿找阿楚麻烦,心中或多或少都憋着火气,花蝉衣这穿着朴素,身份地位,又莫名被林浮音带进来的,隐隐有拿她出气的意思。
花蝉衣冷眼看着顾承厌,同他目光对上,二人就这么平静的对视着。
此时在他府上,这么多人奚落着她,他却这般平静,这还是昔日她受点小伤便心疼的不行的顾承厌么?花蝉衣心头莫名涌出了无名火。
顾承厌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突然变了心,一声不吭,如今她过来了,反而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还是说,他本性便如此冷血,玩儿腻了便能弃如敝履!
他大爷的!她今日来,可不是听这些人凭白奚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