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郎中面色铁青,他道并非说不过赵太医,只是路郎中只会说正理,耍无赖的话着实比不上赵太医,回到决明阁后气的连医术都看不进去了。
花蝉衣看了他一眼,心知师傅这次是动了真火,想了想,上前悄声同路郎中说了什么。
因为今年是第三年,陛下年纪大了,身子骨越发不行了,对学堂内越发迫切的关注了起来,时常命人将路郎中传进宫中,打探学堂内的情况,几日后,宫中来人接路郎中入宫。
因路郎中如今早就辞官了,来接他的不过是一顶小轿,这也够赵太医嫉妒难耐的了。
花蝉衣不止一次在心中感叹这皇帝当真是愚蠢不会来事儿,他倒是看的出,师傅比赵太医可靠的多,所以每次都只传师傅入宫越是如此,岂非越容易激发师傅和赵太医的矛盾?且不说师傅和赵太医之间本就水火不容的,就算再好的关系,也经不起这种折腾。
路郎中进宫后,也未明着同皇帝说什么,只是暗示老皇帝,赵太医越老越聪慧,授人医术同时,还能格外赚些。
犹豫路郎中这些年老实的模样早已深入人心,老皇帝倒也未曾怀疑他说这话有何居心,只觉得这赵太医岂有此理,居然胆敢利用医学堂捞好处!
于是,次日,皇帝直接派了人来,当着学堂内不少人的面,给了赵太医这老货一顿板子,顺便抓了几个送礼领头的学生,一人给了二十大板。
路郎中被几个弟子搀扶着回去后,一张老脸彻底丢尽了,心中更是将路郎中痛骂了一番。
他就是再蠢也该想到,此事是路郎中所为,正准备想个法子,暗示学堂内的学生们,是路郎中从中作祟,然而不想花蝉衣抢先了一步,拿了些上好的金疮药,亲自给那挨打的几人送了过去。
这些人虽说是罪有应得,只是罚都罚了,花蝉衣不介意做个事后好人。
花蝉衣这次亲自送药,令这些人着实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虽说在众人心中花蝉衣因着出身低微,便没四公主那么尊贵,可毕竟在这学堂内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花蝉衣将金疮药亲自送过去后,同那几人道:“我师傅早就明确说过,院规不许私相授受,你们偏不听!我师傅脾气好,可不代表陛下也能容忍你们,这药是我师傅特意命我送来给诸位的,日后若是在医术上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医学堂请教,我和师傅若是会的,必然教给你们,若是还要送礼的话,那便继续去找赵太医等人好了!”
花蝉衣替路郎中恩威并施了一番后,便离开了。
想来经过这次,这些新生也该长了教训,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赵太医原本计划好的被花蝉衣从中截断,若是这种时候他在去诋毁路郎中,非但不会令人轻易信服,指不定会怎么想他!只得连连叹气。
一旁的小然骂骂咧咧不停,直到被四公主心烦意乱的打断后,小然才讪讪的闭了嘴。
四公主近日心情并不明朗,倒不是因为赵太医这些破事儿,而是,顾将军许久不曾来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