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路郎中在众多前来报名的学徒中,替花蝉衣选中了一名丁班的平民学徒。
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名为丁洋,丁洋样貌英俊,医术很高,当初是靠着医术考入的学堂丁班,说是学堂内医术最高的也不为过。
花蝉衣给此人做师傅,难免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偏偏丁洋也是打从心底有些看不上她这个所谓的师傅。
论医术,丁洋自认并不比花蝉衣差,花蝉衣不过是运气好,有幸成为路郎中的弟子罢了!
花蝉衣教丁洋的时候,他但凡遇见会的,必要插话,丝毫不配合这个新师傅。
前几日,还能稍稍尊重一下花蝉衣这个做师傅的,试图找路郎中搭话了几句无果后,更是直接不将花蝉衣放在眼里。
花蝉衣因为路郎中,强忍着没将这个“徒弟”逐出师门,心下却免不了有些火气,丁洋在她面前摆足了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上赶着求着教他。
比这更令人生气的是,赵太医那里见路郎中这老匹夫替花蝉衣收徒,连路郎中究竟准备做什么都未搞清楚,只觉得这老东西嘚瑟了。
花蝉衣才学了多久的医?以为运气好治好了两个疑难杂症,给她公婆开间医馆就能收徒了?摆明了是在此处存心炫耀!
既然花蝉衣能收徒,他这几个徒弟自然也可以!于是没过几日,赵太医也在学堂内传出了消息,要给自己的几位弟子收上几个徒儿。
这次来报名的可足足比路郎中那里多出好几倍,尤其是要拜张晴之为师的,多的犹如过江之卿,至于他们的真正目的,便是司马昭之心了。
一个被顾将军看上的女子,做了她的徒弟,学不学医术有什么要紧的?
赵太医那里收徒的事弄的声势浩大,当日,丁洋正坐在决明阁二楼的窗边,背着花蝉衣给他找来的医书,目光却止不住的向外瞟。
丁洋此时,简直毁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他就在等几日好了,说不定还有机会给张二小姐做个徒弟,到时候他可就前途无量了!
花蝉衣原本坐在一旁记东西,见丁洋心不在焉,眉心不禁微微蹙起。
今日路郎中的济民堂出了些小状况,没在学堂内。决明阁内只有她们师徒二人,丁洋便越发为所欲为了起来,全然不将他这个所谓的师傅放在眼里。
花蝉衣放下手中的笔,拿起路郎中从未对她用过的戒尺,来到了丁洋面前,突然在他身后重重给了他一下。
“你做什么?!”丁洋大怒。
“丁洋,我要你背书,你在做什么?”
丁洋垂头不语,却满脸些着不服气。
花蝉衣自他对面坐了下来,面色平和的看着他道:“怎么,你也想去给张二小姐做徒弟不成?跟了我这个师傅,委屈你了是不是?”
丁洋看了她一眼,没答话。
“我问你话呢!”
花蝉衣猛的加重了语气,丁洋吓了一跳,随后不服气的站了起来:“花蝉衣,你少同我在这里摆你师傅的架子!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花蝉衣双眼微微眯起:“丁洋,我现在是你师傅,你是想造反么?”
“狗屁的师傅!”丁洋道:“你真以为我用你教?我在民间给人看病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花蝉衣也不恼,闻言冷笑道:“既然不用,何必来拜我为师?这几日当真委屈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