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瞪了他一眼,顾承厌立刻变成了乖孩子,若无其事的继续擦着已经很干净的剑,阿嬷转而同花蝉衣道:“不好意思郎中,我家少爷就这脾气,不会真动您的。”
“无妨,杀人是要坐牢的,我料他也不敢。”
忽略掉顾承厌眼中一闪而过的讽刺,花蝉衣道:“您怎么出来了?”
“那药,那药实在太苦了,老身就是想问问郎中,那药我不喝了成么?”
花蝉衣还未开口,顾承厌温声道:“不喝药您身子怎么能好呢?去将药喝了,气色好了保准年轻十岁,您把身子养好了。改日带您去京城转转,散散心,给您买两条花裙子。”
顾承厌这张嘴特别会哄女人,上到八岁下到八十岁的,哪个都能被他哄的服帖。
尽管知道他那张嘴就爱胡说八道,老嬷还是忍不住笑了:“在年轻十岁不也是个老太太,买什么花裙子,你这臭小子在胡说八道,我就不管你了!”
“好了好了。”顾承厌把剑一收,立刻化身乖乖男:“都听您的,去喝药吧。”
花蝉衣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说这男人怎么一会儿一个嘴脸。
老嬷苦着脸回到了堂屋,花蝉衣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孝顺孩子,想了想,笑道:“这老嬷每日都不愿意喝药么?”
“与你无关,你只管送就是。”顾承厌哄得老嬷去喝药后,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
他发现自己在花蝉衣面前,连面对其他女子时不自觉的温和也没有了。
眼前这个在他眼里就不算女子!
花蝉衣道:“我若是能让她爱喝药的话,你能不能继续帮我?”
见顾承厌神色动了,花蝉衣继续道:“又不用你做什么,你就偶尔给花小兰个好脸色看,让他人知道你待她不寻常就够了。”
顾承厌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不过看着堂屋内眉心紧蹙的阿嬷,想了想还是道:“只要你能做到,我便答应你。”
……
翌日,花蝉衣炖了一锅中药鸡汤送了来,药味儿被掩盖住了许多,阿嬷喝起来总算没那么抗拒了。
一旁的顾承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花蝉衣笑道:“这下公子能答应我了么?”
“好。”顾承厌显然心情不错,却还是习惯性的呛道:“为了对付你妹妹,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顾承厌并不知道花蝉衣是花家继女的事,亲姊妹之间这般算计着实令人生厌。
花蝉衣不知道自己哪里的罪过自己这个前世恩公,导致这人总是喜欢呛自己几句,冷道:“彼此彼此。”
他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答应帮自己一同算计花小兰么。
顾承厌和花蝉衣的条件谈好后,那之后花蝉衣便每日下午往顾家送药膳,顾承厌偶尔在门前撞见别有用心的花小兰,便会上前同她说上几句话。
二人极其默契的各自分工,又互不干扰,二人几乎在同一屋檐下都没说过几句话,每次等阿嬷喝完药膳,花蝉衣便拎着食篮离开。
毫不夸张的说,花蝉衣给顾家送了几日的药膳,至今只知道顾承厌姓顾,连他叫什么名字都没弄清楚。
这日午后,花蝉衣炖了一条胖头鱼,带到顾家的时候,花小兰正在院子里,亲昵的陪着阿嬷种花,顾承厌则坐在一旁的石桌前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