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的憎恨,时立辉也是不习惯去对他好的,一次低声下气,不领情,他也就不非凑上去了,“你不愿意休息无所谓,但是爸不仅仅有你一个儿子,尽孝,也不是只有你能做。”
这句话,一下就让时墨司回想起了邵静云生辰的前一天。
那是第一次,时靖远在他面前,选择维护时立辉。
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帮别人养了儿子,又养孙子,不仅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同亲生儿子的关系,比和陌生人还不如,到最后,还险些丧命。
大半辈子的善心啊,到头来,回报的又是什么?
时墨司眸中闪现着刺骨的寒光,目光幽暗,似笑非笑的说,“难道他除了我,还有别的儿子?”
时立辉感觉被嘲讽了,脸色铁青,“我知道,之前的事情不可能当成没发生过,但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个毋庸置疑!”
“毋庸置疑......”
淡淡的呢喃着,时墨司若有所思着!
那模样,落在时立辉眼里,只被他当成了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的不可饶恕并未多想。
见他如此,时墨司自然也懂了,可他对他的恨,貌似不只有那些吧!
有些话险些脱口而出,却被时立辉给抢先了。
“爸现在昏迷不醒,咱们就把以前的事情先放一放,我知道你恨我,毕竟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但什么都不如让爸早点儿醒来重要。”
“医生不也说,说些他想听的,唤醒他的意识,这些年,我们的事情没少让他操心,或许现在说这些话有些晚了,可我还是想说,以后尽管不能和睦,最起码,还是和平相处吧!”
“以前争的那些,我都不要了,其实这些年爸留给我的不少,只是我忘不了少年时期对你们母子的怨恨。”
“现在想想,都是身外之物,钱这种东西,单是靠继承,肯定是不行的,年为还是需要脚踏实地,我没创造出什么,但他还年轻。”
“只是以前我不懂,总觉得爸是偏心你,他对你越好,我就越是嫉妒。”
“其实你不知道,我看到爸抱你的时候有多想冲上去取代你,因为打从我有记忆以来,他跟我就不亲。”
“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买回来,但是那种好,和对你的那种好是不同的,他对我,像是亲戚家的孩子,有疼爱,没有宠爱,更没有亲昵,我想,要不是因为这一点,我也不会恨不得让你消失!”
时立辉说的很走心,但听者,却是半点儿触动都没有。
奥,要是他说说就能一笑泯恩仇,那杀人,恐怕都不用负责任了吧!
“所以呢,我活该被你们谋杀?”时墨司冷笑着,不见丝毫怒意!
时立辉脸色骤变,惊诧不已,“谋杀?”
手上的毛巾彻底没了温度,时墨司将它搭在椅背上,用湿纸巾擦擦手,“六岁那年,从椅子上把我推下去,手骨折。”
“七岁的时候,趁我妈不注意,将我丢进游泳池,要不是有监控,恐怕我早就成了你手下的冤魂吧!”
“八岁那年,你和你妈跑来,将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我的母亲,又给狠狠地刺激了一番,导致她再度神经失常。”
“十二岁那年,她终于被你们逼死了!”
最后那一句,他抑扬顿挫的,仿佛千金一般,砸在时立辉的心上,那种疼痛,根本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