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针见血之后，这条命就完全没了。

据说就连皮糙肉厚的老虎也受不住，皮甲如铁的鳄鱼都无法忍受。所以，在一般的人类身上，基本上用不到九针见血。

能有六针的，其忍耐度已经算是奇迹。

朱龙嚎叫得几声，身子像是狂风暴雨中的小树叶，急剧颤抖得几下，脖子一软，往旁边偏倒，晕厥了过去。

专业术语叫休克。

失血过多，痛楚急剧而无法忍受，神经不堪重负，呼吸不过来，大脑缺氧，都会造成这种休克性晕厥。

“果然是很能忍。”上官白雪回头看着秦帅。

秦帅点头：“不愧是大老板精心打造出来的王牌杀手，他们经受的也应该是魔鬼式训练了，所以，忍耐度很强。”

“那现在怎么办？”上官白雪问。

“用冷水刺激醒来，继续审吧。”凌风说。

上官白雪说：“这种痛到极致也不肯开口的，就算再审，用处也不大，因为他们心中的信念非常坚定了，而且，对痛苦的忍受，大不了就是死去，所以……”

“如果他不承认自己是地狱使者的话，那咱们抓着他们意义就不大啊。”凌风说，“必须得他们承认自己是地狱使者，这个案子才算真正的打开一道门，否则，永远都没法破。毕竟，我们手里没有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来证明他们是地狱使者，我们这是要向全世界通报的，每一项证据都必须经得住考验。”

“所以呢？”上官白雪问，“弄醒过来继续审吗？”

“要不，换人审吧。”谢震豪在一边说，“他忍耐度够强，另外两个也许就没这么强了呢？”

凌风说：“另两个半条命都不剩，体征已经很弱了，有个差不多只剩一口气了，哪里经得住这九针见血，随便刺两下就嗝屁了吧。”

“也是，那怎么办？”谢震豪问。

凌风看向秦帅：“老大，你说呢，咱们不能白高兴一场吧，好不容易抓到这地狱使者，但他不承认自己是地狱使者，这一切都是枉然啊。”

都把目光看向秦帅。

“不管怎样，先把他弄醒过来吧，我到外面抽根烟，好好想想。”秦帅说着，出了审讯室。

月亮从云层里冒出头来，看得见皎洁的月光。

但落到城市里，就没有痕迹了。

城市的灯光太亮，比月光要亮得多。

秦帅从兜里拿出烟盒来，抽了一根烟点燃，他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地狱使者开口？

他想起影子教官说过的。

如果你沿着一个方向走下去，一直走，走到累了，始终没有丁点光亮，越走越黑暗，感觉不对劲，不妨转过头来，换个方向再走。

在这个世界，有很多伪大师，老是熬些鸡汤，在告诉那些努力的人，坚持就会胜利，坚持就会有收获，所以，一旦选择了，咬着牙也得坚持。

这根本就是错误的。

如果你一开始就走错了路，你越坚持，只不过错得越远。

你天生有柔软的身段，适合跳舞，你偏偏要选择举重，你再怎么坚持也不能成为世界冠军。如果你为了致富，而选择靠抢劫的方式，你被抓了，出狱之后继续抢，再被抓，放出来再抢，你坚持到最后不是成功，是被枪毙。

总之，这世界通往成功的方向一定会有很多条路，如果真的那条路太难走，或者走起来没有任何效果，要学会换一条路，一条走起来付出跟收获能够对等，或者说你看得到希望的路。

朱龙不惧痛苦，死不开口，这是用硬性的办法。而硬性的办法不行，用软的呢？

威逼，利诱。是两种极端，但他们在很多时候能出一样的效果，只是适用于不同的人而已。

凌风走了过来。

秦帅便让他换利诱去试试，只要地狱使者配合，老实交代，可以由他开条件。

凌风说：“这只怕也未必行，我看这家伙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秦帅说：“行不行，先试试吧。”

凌风点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