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裂开巨大的嘴巴,露出结巴的牙齿:“大人不是短命之人,小的呆在大人身边也好沾点福气。”
“滚。”林再兴拍拍汉子的后脑勺:“还不去检查一下船只。”
“少爷,少爷。”林风旁边着急喊道:“蒙古石炮攻得很急,是不是让水师先撤出射程?”
“命令:临阵退缩者,杀。”林再兴转眼看去,只见有些战船显得惊慌,毕竟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但只要退出火炮射程林围,就变得不公平。
而且,这种不公平将会演变得更加不公平。
林再兴闭着眼睛,蒙古水师不但战船占有优势,平沙洲又有石炮配合,船队虽然已经尽量散开,但还是有不少战船被石炮击中。
幸好蒙古水师的石炮没有经过改良,虽然有些战船被击中,但只要经过及时抢修并无大碍。
而宋军这边,虎蹲炮毕竟是更加昂贵的炮火,虽然威力比蒙古人的石炮要大了很多,但是炮弹数量有限,火炮的数量也有限,还无法形成绝对的火力优势。
“虎蹲炮已经没有多少了。”那个高大的汉子步伐很稳重,声音也很镇。
“用弩车。”林再兴淡淡说道。
弩车的射程比虎蹲炮更远,而且准头也好控制很多,但一艘战船往往就两架弩车,弩箭的数量也不多。据说弩车的制造实在是太复杂了,即使大宋拥有大量熟练的工匠,也难以承担,更不用说整天与打猎为生的蒙古人。
“郭西夏”,随着一声大喊,一个有力的冲击把神射手郭西夏推到,“嘭”的一声,一个炙热的火炮落在飞虎战船的甲板,竟然砸出了一个洞。
杨无敌与郭西夏两人昏头昏脑的从船舱里站了起来,看着这个还带着热气的洞,心中不由感到几分侥幸。
“羊头,你小子竟然救了我一命?”郭哥鲁不敢相信的看着杨无敌,没错,自己没有认错,还是哪一张欠揍的脸。
杨无敌笑了笑:“你小子要是死得太快了,教我一个人跟谁斗,老子活得也太没意思了,老子这可是不安好心,救了你就是要跟你斗,就是要明明白白的打败你小子,你小子也不用感激。”
“羊头,我,我。”郭哥鲁迟疑了片刻,却说不出来。
“别你你我我的了,”杨无敌推了推郭哥鲁,道:“你小子得仔细看看情况,老子看鞑子被咱们欺负了一段时间,估计这是要出手了。”
“再说老子也不是救你了,老子只是舍不得你小子白拿的朝廷的银子。”杨无敌没心没肺的笑着,笑得很灿烂。
“好你一个羊头,老子欠你一条命。”这句话郭哥鲁却没有说出:“好你一个羊头,别的不敢说,杀鞑子的事,老子照样赢你。”
“都好几年了,老子什么时候就输给你羊头了。”郭哥鲁也笑了笑,很自然。
这或许是另一种知己。
“都好几年了。”杨无敌突然莫名感触道:“老子还没真正上战场呢?”
蒙古鞑子的火炮,不时划过天际,落在战船附近,但杨无敌的心,却早已经跳到远处隐约可见的鞑子战船上,他知道这是他的命运。
男儿应战死战场,这是他的命运,他也从来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