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老子也是曾派人到临安向朝廷上诉,可为什么却投诉无门啊,投诉无门啊。”
“任凭世人骂我汉贼也罢,英雄也好,性命都保不住了,又该如何?”
投降蒙古人后却一直得不到大汗重用,反而整天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哪天被大汗抛弃,为了保住性命,自己只好向大汗献计:绕过易守难攻的钓鱼台,改从包围襄阳,以从中路突破。又为蒙古组建了一支强大的水军,从辽东等地修建了大批的战船全面封锁四川,如今,整整五年,自己也终于可以和大将军花花儿共掌汉军,这是何等的荣耀。
这真的是荣耀吗?刘荣不想清楚,他原本就不是汉人,说到底自己只是无根的浮萍罢了,为了自己的生死,受点委屈又怎样了呢?
花花儿从大汗还是宗王时代便跟从身边,自己能有这样的荣誉应该满足了才对,但为什么自己心中还是压不住对权力的渴求呢?
“吕文德,你果然来了。”刘荣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宝剑,这是当年还是同僚的吕文德亲自护送孟大人灵柩安葬于兴国之前送给自己的佩剑,让自己多杀鞑子,吕文德却不顾众人的挽留,当即辞官还乡,为孟大人执丧三年。
“吕文德,你不应该来,你不应该来。”刘荣喃喃的看着远处,远处的大雾封锁了长江,迷茫了自己的眼睛。
“仲武,”一个带有几分怪异的声音把刘荣从回忆中唤醒:“天已经很晚了,仲武也不休息一下吗?仲武能如此为蒙古帝国鞠躬尽瘁,实为我等模林也。”
“大帅,”刘荣连忙拱手,这可是大汗蒙哥真正的心腹,估计除了丞相伯颜之外,就连中书丞相史天星在大汗心中的地位估计也没有这么高。乌力罕乃速不台之孙,兀良合台之子,蒙哥汗时代,便从其父兀良合台征西南夷,平大理,克诸部,降交趾。中统三年又从拜出,帖哥征伐李璮有功,以宿卫将军升为征南都元帅,这元帅的名字可是用实打实的功劳换来的。
“大帅过谬了。”刘荣看着一脸兴奋的乌力罕:“属下只不过是尽人臣职责而已。”
“你听说了吗?”果然,乌力罕绝对是一个战争的疯子,“南征北讨四十年间,大小一百五十余战,未尝败衄”,对于战争的热情使得他更能专心战事,更加能捕捉到平常人没有看到的战机,“汉人已经会师泸州,估计要打一场大战了。”
“这场大战后,大汗也应该让我们回去了吧?该死的,竟然如此闷热。”乌力罕摊开胸口,露出几条扭曲的伤疤。蒙古人不适应南方闷热的气候,有几次都是因为夏天到了才退兵草原。
刘荣笑了笑,乌力罕虽然果敢,善于战事,也很懂汉人,但说汉语的不一定是汉人,汉人多了,反而打不起来。
“大帅,”刘荣赶紧表孝心:“汉人向来多疑,内斗,吕文德虽然与林文龙会师泸州,但这仗反而不容易打起来。”
“不过从两个月前汉人义勇进攻万山张远之防线看来,四川物资缺乏,军备不足已是事实,估计汉人朝廷会像前几次一样,严令他们出兵。”
“但即使如此,汉人也是说一套做一套,属下认为汉人即使出兵,也是小打小闹而已,属下思量,我蒙古帝国的勇士早已经把他们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