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一番之后,他匆匆告辞回了衙门,这阿克图没什么退兵之计,倒是说出另一个逃生之路,敌军的目标很明显就是陪都承德府,自己就算是逃过河去,估摸着这承德府也很难守得住,倒是往北去盛京,是个好法子……
到了客厅,正室和两个小妾开始又哭哭啼啼,闹得他心神烦乱,一拂袖子跑去书房了,正在琢磨这事情的时候,外面有丫鬟来禀报,说是侯师爷来拜见。
侯师爷,大名叫侯德善,原本是一个落拓书生,方关城外放东北为官之时偶遇这位穷书生,倒是有些意气相投,便成了他的幕僚,那也是亲信中的亲信了,现在倒是正要听听自己这个幕僚的意见。
侯德善跟着丫鬟进到书屋,挥挥手让丫鬟下去,这才凑到方关城耳边,“大人,我在城门口抓了个奸细,对对面来的人,还带着一封书信,说是给您的……”
说到这里,侯德善眼角早就瞟过方关城的脸,见这位倒是毫无表情,倒也料到了几分,于是继续说道:“信我已经拆开看了,说是能献关的话,非但既往不咎,还算是立功,若是拒不投降,破城后一概从重处罚……”
方关城自然听得明白自己这个属下的意思,伸手打断了他的话题,端着茶杯寻思了片刻,这才问道:“你怎么抓住那奸细的?他带来的书信,我们如何能信……阿克图要去盛京,我看着办法倒也不错!”
“大人,你可去不得盛京,现在这东北可是豫亲王和荣禄做主的……”
入夜时分,方关城在侯师爷的引路下来到北门的一家客栈,在一间角落的客房内,他见到了侯德善嘴里说的那个奸细,却是个二十岁才出头的书生,他挥挥手,让侯德善外面看着,他不动声色的观察了这个年轻人……这进城来做说客,那可是拎着脑袋的活,难道这年轻人竟然不怕死?
“书生,你叫什么名字?进城来作什么?”
这书生正是之前策反豹河渡口练军的韩琛,他自然不是进城来送死的,事实上,在会面方关城之前,他早就和侯德善密谈过了,侯德善已经同意反正,协助新军策反方关城,所以他才在这客栈等机会。
“方大人,在下是军政部专员韩琛,通政司使陈瑜陈大人让我带口信给您,约你赴京师一叙同窗之谊,”情报司早就暗中谈听过这些各府守备要员的消息,这方关城与通政使陈瑜既是同乡,又是同科同榜进士,私谊甚佳,至于这口信嘛,那就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了。
果然,方关城原本十分警惕的表情,听到这话之后立刻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也不再保持刚才居高临下的姿势,来回踱了几步,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陈大人最近可好?还有什么口信嘛?”
韩琛一听,就知道自己这话题切入了,他立刻拱拱手笑道:“陈瑜大人现在可不再是干那通政使司的活了,曾侯正在筹备外交部,陈大人在曾侯那边担任副手呢!他可还记得大人你的同窗之谊,托我带话,那也是不愿意看你和这些亲贵、满人越行越远!”
方关城原本还有一些疑虑,被韩琛这么一说,早就更信了几分,忙追问道:“韩大人,既然有陈伯达(陈瑜)之言,那我也就和你坦白了说吧,这下板城我可以帮你们,甚至过了河对岸的上板城,我也能帮你们去说服,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韩琛一听,心中早就笑了,自己之前的功课那可是没白做,这兵不血刃就拿下下板城,这可是自己情报事业的一个新高峰,不过,此刻他却还是一脸的镇定自若,“方大人,有条件尽管说,若非苛刻无法达成的,我这边就能答复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