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月狠拧了北辰琰胳膊一下,男人却只笑笑,不说话,抱着她往军营的方向回去。
刚刚沐浴过的少女,身上还沾染着晨露和青草的气息,扑鼻而入,让人心上发痒。
“皇帝陛下百忙之中抽身,亲自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凌兮月纤臂勾着男人的脖子,仰头看向他。
“没事就不能找你,我寻自己的夫人,还需要理由?”
凌兮月哼哼一声。
是谁这些天自顾自地处理政务,军务,将她晾在一边来着,说的好像不是他一样。
北辰琰道:“金陵城中来消息了。”
“冷枫有消息传来?”
凌兮月眸光霎时一亮。
北辰琰的表情却不那么好了,眸光冷飕飕地斜瞥了怀中女子一眼,但嘴角却慢悠悠地挂上一抹笑意,“你对澹台云朗的事情还真是挺上心。”
凌兮月:“……”天光耀耀,天临驻军王帐内。
凌兮月仰面睡在北辰琰的膝上,男人拿着棉巾细心地沾着少女那湿漉漉的长发,捏在他的大掌之间,一寸寸,认真的神色好像是在处理军政大事。
而凌兮月,姿态那是一个悠闲,手中拿着手中飞鸽传来的精简卷宗,一页页翻阅而过。
她的表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变得有些纠结,眉梢也不自觉地拧在了一起。
“你看过没?”
凌兮月摆了摆手中的信笺。
“嗯。”
凌兮月一阵唏嘘,“我的感觉果然没错,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真也好,假也罢,事情走到如今的地步,不是简简单单的误会两字可以解释的,说到底,与人无尤。”
北辰琰嗓音淡淡,表情也是冷峭依旧。
他认真地给凌兮月拭着湿发,耐心,细致,好似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
“话也不能这样说。”
凌兮月轻哎着感叹一声,将那薄薄的几页信笺放下,“若不是阴差阳错,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那一把至高无上的龙椅,不知造就了多少悲剧。”
“这萧太后到底是权势的牺牲品,一个皇权天下争斗之中的可怜人罢了,一生都……哎。”
看似光鲜亮丽的皇家,实际是这世上最为黑暗和肮脏的地方,为了夺储,为了权势,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真情无疑是最奢侈的东西。
“旁人如何我不知,但我会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天下,不一样的皇城。”
男人平淡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凌兮月抬眸,撞入男人那似海一般深邃的暗红眼眸之中。
这家伙……“北辰琰,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诶,你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油腔滑调了,嗯?”
凌兮月哈哈一笑,乐了,伸手去捏男人那张美到犯规的脸颊。
只是手刚一伸出去,便被男人大掌截住,轻握在手中,“我说出的,说过的话,句句属实,你且看着。”
瞧着男人那认真的模样,凌兮月都不好再打趣他,抽出手,哼哼唧唧一声,“知道了。”
难得的,凌兮月耳垂处都红了。
“你说这事澹台云朗知不知道?”
凌兮月忽然想起,眉目一正看向北辰琰。
北辰琰捏着手中的棉巾,迎着小妻子那疑惑的眼神,不紧不慢一句,“此事重点不在澹台云朗知不知道,而是在于萧太后愿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