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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之前说莫丈天老爷子醒过来了是回光返照？我擦……”杨栋梁凌楠和张明堂想到这个可能之后都是心中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立刻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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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疗间外面，隔着玻璃往里一看，只见里面挤挤挨挨的都是人，有莫丈天的两个儿子和一群孙子孙女，莫允琪和莫允德也在其中，有于伯，有以蒋鹤良为首的家庭医生，还有几个莫家的佣人，而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病床，莫丈天正靠着床头坐着，睁着眼睛，却是木然然的眼神有些呆滞，似乎在想些什么，而在他身边，他的那些晚辈正在疾声呼唤着，一个个都是痛不欲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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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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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约而同的，三个人都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莫丈天老爷子没事儿就好，看来只是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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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又都是有些奇怪，老爷子这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既然这样，那些人又哭又叫都是一副绝望伤心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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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个时候，于伯从屋里走了出来，可能是要出去上厕所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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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出来，外面三个人就连忙过去，打了招呼，然后问询莫丈天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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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伯的回答，让大家心里都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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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丈天现在性命已无大碍，而且也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可是他却出现了一个失忆的情况，甚至连他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干什么的……所有这些都是通通的不知道，而身边的人他也全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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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蒋鹤良医生说，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莫丈天头部受到撞击造成的，而至于什么时候能好……这个事情，则是连他这个专家也说不准了，或许几天时间就能恢复，也许是几年，也许，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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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杨栋梁就发现于伯的声音很苍老很疲惫，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萧索和老态，跟以前那个声音洪亮如同巨钟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是啊，从莫丈天发病开始，于伯就一直在这儿守着了，通宵未眠，他跟了莫丈天大半辈子，从年轻一直跟到现在这个岁数，两个人又是主仆又是朋友，甚至已经成了亲人，现在眼看着莫丈天变成了这个样子，于伯心里在流血啊，他比谁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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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除了陪在床边之外，他也做不了更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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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的，张明堂也已经是老泪纵横，虽然他和莫丈天两个人认识时间不长，却都是棋友，而且说起话来相当相当的投脾气，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而现在，见到莫丈天落得一个如此凄惨的下场，年龄也不小的张明堂颇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同身受，心中无比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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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张明堂捂着胸口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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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爷，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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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栋梁吓了一跳，对他而言，张明堂就是一个如同父亲般的存在，他生怕张明堂也出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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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蹲下身去扶张明堂，而凌楠和于伯也都是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知道张明堂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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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堂被扶了起来，脸上有些发青，他摆摆手，声音有些嘶哑地道：“没事，我这是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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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样，杨栋梁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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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张明堂一起生活了几年，知道这老头有个一激动就胸闷的老毛病，但是并不严重，甚至不用吃药，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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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转过头来问于伯，能不能找个安静点的房间，让张明堂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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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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