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栋梁问道:“许欣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赵承业取笑道:“你不是跟她没关系吗?那她现在做什么工作关你屁事啊?”
“呃……都是老同学,关心一下也没错误吧?”
“呵呵,上次遇到她的时候,她说她现在当老师呢,至于是大学老师中学老师还是小学老师我就没问了。哦对了……我还有许欣的电话号码呢,你要不要?”
妈比的,反正都是老同学,当年那点一屁股都是屎的烂事儿谁不知道谁啊?一这么想,杨栋梁的脸皮瞬间变厚,拿出手机:“要啊,多少?我记一下。”
“我擦,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想要电话号码?行啊,你得请我吃饭。”
“请你妹,赶紧的,别废话,把她号码给我。”杨栋梁故作凶恶地说道。
“好好好,给你,真是怕了你了,有异性没人性的……”
正说着,有两个人结伴从街对面走了过来:“小叶子,你来的够早啊,还有这是……哟,老杨,杨栋梁吧?嘿,好久不见了啊。”
这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叫齐茂斌,矮的那个叫张扬,也都是来参加同学会的老同学,互相叫出对方名字以后,一个个都显得很亲热,张扬叹道:“唉,想当年都是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怎奈时光荏苒,十年弹指一挥间,一转眼已近中年,人生啊,有几个十年……”
“我擦,张扬你敢不这么酸不?我牙都被你酸倒了。”齐茂斌嘻嘻哈哈过去踢了张扬一脚。他和张扬上学的时候就是好哥们儿,毕业之后这么多年联系也没断,关系不错,同样都是同学,却比跟杨栋梁和赵承业的关系好多了。
他又转过头来对两人说道:“不过,也不能怪他酸,你们知道他现在干啥呢不?”
“干啥呢?”
“人家现在是诗人,在各种报纸杂志上发表过十几个豆腐块了,还是咱们市作协的骨干……”
“张扬你了不得啊!大文豪了啊,以后拿到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发表感言可别忘了提哥们儿一嘴,让我也沾沾光啥的……”赵承业开玩笑地说道。
“呵呵,呵呵……”张扬尴尬地笑着。
他从小就有个文学梦,一直没断了爬格子,自从机缘巧合在报纸上发表了一首诗之后,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干脆当了全职诗人,还加入了作协。可是,也只是名称好听罢了,这年头搞文学的,尤其是诗人,都是一个个要饿死的节奏,现在还有几个人能静下来看诗的?尤其是他这种没啥名气的年轻小诗人的作品,更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步,拿到的那点穷嗖嗖的稿费,一年折腾下来还不够买台二手的笔记本电脑,这不,这些日子他家里一个劲儿的催他到外面找个靠谱点的工作,当个毛的诗人啊?连吃饭都吃不起还诗人个屁,死人还差不多……
正所谓人穷志短,狗瘦毛长,张扬原本还有点文化人的清高,可现在连口吃饭的钱都赚不来,他那点清高早就被磨平了,站在衣着光鲜的赵承业面前,听他跟自己哈哈哈地开着玩笑,张扬很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又是自卑,又是羡慕嫉妒恨。
当初,大家都是同学,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同的道路不同的选择决定了不同的人生,地位、阶级、经济实力和社会圈子,所有这些都已经完全不同了。
张扬以前参加几次同学会,都是小圈子里的聚会,大家有穷有富可也差不多,彼此又都常联系,没啥感觉,而这次……说真的,他已经后悔来参加这次同学会了。
“不就有个LV么?不就现在混的比我好点么?咋呼啥啊?显摆啥啊?等以后我有钱的,我就……”张扬一边假意地跟着呵呵呵,一边在心里酸溜溜地想着。
其实,人家赵承业咋呼啥了?显摆啥了?没有啊,而且也没啥看不起他的意思,可张扬却不那么认为,以他现在的心态,赵承业就算放个屁,他都会认为这是对他的侮辱:“这是说我是个屁的意思吗?……”他肯定会这样想的。
这么一来,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一个赵承业就这样,再来几个别人呢?要是全都光光彩彩混得不错的样子,那还让不让张大诗人活了?
可是,想走,也得有个借口吧?
嗯……找一个借口而已,倒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张扬呵呵呵地跟着笑,一副没心没肺完全不往心里去的模样,然后忽然,他脸上的表情一僵,伸手从兜里把电话掏出来,看也不看,假模假样摁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贴在耳朵上,做出一副有电话打过来的样子,然后踱步到了一个略微远,却足够让另外几个人听见他说话声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