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周全(2 / 2)

这个消息前一会儿才传回来,她还得跟师兄们说说,然后再分析一下小姑娘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黎皓帆道:“多谢夏姑娘了!”

夏文锦似笑非笑地道:“不必,不必道歉,也不必道谢,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这是在撇清?

黎皓帆知道刚才张歌的举动,让这小姑娘不满了,小姑娘脾气还挺大的。不过想一想他也能理解,任谁辛苦治病救人,结果却被这样对待,也是会生气的吧!

嗯,只要她真的能治好师父,到时候多补偿她一些吧!

黎皓帆在这边想着怎么周全,夏文锦只当不知道,她伸展了一下手臂,捂住嘴打了个哈欠,道:“我累了,也饿得很,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黎皓帆忙道:“没有了!夏姑娘稍等,吃的马上送过来。夏姑娘的住处,也马上安排!”

夏文锦打断他:“吃的快点送过来就行,至于住的地方,今晚我得在宁前辈这里住,搬张榻放到床前就好!”

黎皓帆毫无异议:“好!”

既然已经让她治师父了,现在再怀疑没有意义。

不一会儿,穆紫瑜亲自送来了吃食,丰盛的菜肴香气扑鼻,绝味名厨本来赚的就是舌尖上的银子,在这方面自然做得尽善尽美。

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张歌亲自去搬了张美人靠,放在宁禹君床前。他性子最是急躁,但却轻手轻脚生恐弄出一丁点声响惊醒了师父。

美人靠上铺上柔软的褥子,便是一张临时软榻。

穆紫瑜看过后,对夏文锦道:“夏姑娘,夜里守着师父的事不如我来做吧,你好生休息,明天还要劳你呢!”

夏文锦看着她笑道:“今夜和明天,我还要为宁前辈施针,宁前辈身子有任何不适,都要第一时间应对,你确定你守着?”

穆紫瑜忙道:“那还是你守着吧!”

她倒是想守,但是她不懂医术啊,守着有什么用?

她倒是想陪同一起守着,但是又恐夏文锦以为她是对她心存怀疑,便不提这件事了。

夏文锦也没多说,用完膳,洗漱过后,便把师兄妹四人赶出房间,关上了门。

之前她逼出那东西,先帮宁禹君手臂上上药,之前断口处没有血迹,但自那白色的一团出来之后,断腕处便也冒出血来,好在夏文锦用银针极快地封住了穴道。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

她解开包扎处,看着宁禹君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又拿出银针,在她身上纵横交错地扎下十七根银针。

这些银针扎下去,宁禹君的眉又不由得皱了起来。

虽然她因为疼痛而昏睡,但是昏睡之中,仍然能感觉到疼痛!

夏文锦目光紧紧地盯着银针,每根银针的尾部似乎各有不同,有的甚至在轻颤。

把这些变化记下来后,夏文锦的手指便动了,那些尾部没动的银针被她一一拔起,又换了方位,扎到别的地方。

这一番银针交替,又是半个时辰,夏文锦额头都渗出细汗来。

看起来只是银针拔起扎下的过程,但是这中间过程却很精细,一丝一毫都偏差不得。而且,时间也得把握得分毫不差,不然,可能真的一针下去,宁禹君就没命了。

行完针,夏文锦松了口气,将银针拔出,再伸指点向宁禹君的肩头,刚才包扎好的伤处,开始鲜血迸流。

夏文锦早有准备地用一片帕子将那些迸出的血接住,那血又腥又臭。

夏文锦叹了口气,看来再晚些还得再行一遍针。

她拿出丝帕来为宁禹君沾去额头的汗,便静静地坐在床前。

宁禹君还是没有醒来。

倒不是昏迷的人不会疼醒,而是夏文锦在行针的时候,怕宁禹君受不了,顺便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在无意识之中去承受这些。

至少,她不用眼睁睁地看着宁禹君这般的痛苦。

夜半时候,她又行了一遍针,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软榻休息。

大概是有了张歌冲动后的尴尬,大清早的,穆紫瑜就亲自送来了温热的水,用于夏文锦和宁禹君洗漱。

夏文锦也老实不客气地受用了。

太累,有些时候,客气什么的,真的毫无意义。

早膳仍然很丰盛,夏文锦用早膳的时候,穆紫瑜试探地道:“夏姑娘,我师父需要用些早膳吗?”

夏文锦笑了,道:“不必了,今天一天,宁前辈都吃不了东西。明天早上,你可以准备一些清粥。”

这意思是师父今天还不会醒来吗?

听了这话,穆紫瑜虽是担心,也没有多问。

等穆紫瑜离开后,夏文锦回到房间,坐到床前,宁禹君的手臂伤口已经再次包扎好,她轻轻抚着包扎处,声音低而轻柔:“宁前辈!”

随着她的轻唤,床上昏睡的宁禹君竟真的有了动静,她的眼睫轻动,接着睁开眼睛,刚刚睁开的眼睛似乎有些许的迷茫,不过在见到夏文锦的时候,很快就聚焦了。

她问道:“小姑娘,取出来了吗?”

第一句,关心的竟然只是那只同命蝶。

夏文锦点头,道:“取出来了!”

宁禹君努力地抬起头来,看着夏文锦,眼神中一片期待,也有几分忐忑不安:“那,能看到吗?”

夏文锦又点了点头,她拿过那个小瓶,递到宁禹君面前,道:“是紫色的!”

宁禹君迷茫,紫色代表什么呢?

她知道自己琢磨没有用,便又看面前的少女。

夏文锦知道她的意思,她也不忍让她这样忐忑地看着自己,缓缓道:“同命蝶在身体里超过二十年,便能测生死吉凶,取出来的蝶,会有三个颜色,绿紫黑。绿色主欣荣,黑色主枯槁,紫色主伤病!”

其实会有四色,绿紫黑金,金色才是伤病。

绿生紫死,黑枯金病。

但是现在她怎么能说?

听说是主伤病,宁禹君怔了片刻,凄凉一笑,道:“伤病?到底还活着!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