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带弃又解释道:“至于审问,还是免了吧,经此一事,对方应该知道我已心知肚明谁是幕后的主使了。希望自此之后,对方能够好好的收敛收敛。”
“你知道谁是幕后指使了?”
见带弃微微的点了点头,楠儿又幽幽的叹道:“想不到那魏王如此憎恨你,都怪我。”
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带弃紧了紧怀中的楠儿,淡淡的道:“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方能够有几分自知之明,不要再来触怒我了。”
随着那群刺客的首级被高高的悬挂在庆宫之外,数日之后,魏王增寻了个理由,派出了一位亲信侍者,给庆宫送来了大批的财物。
……
楚都之中,屈原大宗师因那五年守护之期已满,遂告别了李太后与楚王熊悍,离开王宫,不知所踪。
眼见之前横阻在面前的那一座大山已自动移除,楚国的令尹李园便趁机开始了他那一系列预谋已久的隐秘计划。
通过收买楚王熊悍身旁的一位近侍,每日里悄悄的在楚王的茶水中放入一种****。与此同时,又在其寝宫内的香烛之中添入了另外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物。
此两种毒物单独使用时并无毒性显现,因此也检测不出,但配合在一起使用却会使人慢性中毒。一旦两种药物在体内积聚得多了,毒性就会慢慢的显露出来,从而使人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身体虚弱。
届时,再配合另一种比较普遍的寻常事物,中毒者一旦被成功引发,便会立时暴毙身亡,且丝毫看不出是中毒而亡。
于是,楚王熊悍于浑然不觉间被悄悄的下了毒,最终年纪轻轻便暴毙而亡,随后谥号为“幽”。
对于兰台宫中的李太后,李园却并没有派人下毒。
一来,李太后毕竟是他的亲妹妹,之前,他也是仰仗着这个妹妹才一步步的爬到了今天这个高位。
再者,李太后并无自己所属的亲信势力,无法对他的地位造成威胁,留着她还可以堵住楚国朝野上下的悠悠之口。
最后,万一魏都庆宫的势力并没有被魏王增及王子魏假打压溃散,也可以借此抵消庆宫方面的猜疑,防止对方返回楚国寻仇报复。
却说方仙道的邹衍大宗师一行人与王子魏假,辗转来到了鲁国旧地,一路寻到了儒门圣者孔丘先生的隐居之地。恰巧,大宗师孟轲也在此处探访他的老师。
待得邹衍说明了来意,圣者孔丘掐指一算,对整件事情的详细经过却是半信半疑。但却推算出,此事竟隐隐与自己有些关联。
邹衍此前专为确证此事而灼龟观兆,而其弟子柳相仆毕竟也与手持龙泉宝剑的姜好亲自交过手,自是始终坚信,姜好乃是因贪慕龙泉宝剑而临时起意,遂杀了公孙发、夺了龙泉宝剑。
一旁的王子魏假因此事涉及魏国王室之丑,不便拿出楚国令尹李园的那封亲笔之信,只是一口咬定,一应消息是由一位极为可靠的朋友传来,应该是千真万确之事。
被邹衍软磨硬泡了数日,拗不过多年的交情,兼之已算出此事隐约与自己相关,圣者孔丘便领了弟子孟轲择日启程,随着邹衍与王子魏假一行人前往魏国大梁,欲兴师问罪于庆宫。
匆匆疾行,这一日,圣者孔丘和孟轲等人终于来到了魏都大梁。
一行人甫一进入城中,庆宫之中的带弃便已有所察觉。待步出殿外举目凝神一望,便见一道冲天的白光翻腾奔涌。心中暗自揣测,却不知是哪位圣者驾临到了大梁城中。
进入城中,圣者孔丘和孟轲也不急于去那庆宫,而是直接住进了王子魏假府中。每日里除了参与各种宴饮,便是出去闲逛一番。
那日,恰逢坐而论道举办之期,圣者孔丘和孟轲二人似乎早已打探得清楚。一大早的便拉着邹衍离开了王子魏假的府邸,一路闲逛,最后竟施施然的踱进了那坐而论道的举办之地,庆宫之外的小竹园中。
进得园中,便有侍者上前热情接待,随后,又有专人殷勤引路。
当三人抵达了活动现场的最外围处时,早有侍女前来献座、看茶。
待落下座来,只见场中内三圈、外三圈,早已坐满了形形**的人等。
三人举目一望,便见,在人群的最核心处,当中立着个半人高的矮台。
此刻,矮台上正端坐着一个服饰奇特、相貌怪异的秃头老者。矮台下,又盘膝围坐着一群同样服饰奇特、相貌怪异的光头男子。
台上那老者却正是每期必至、从不缺席的室利防,紧紧围坐在台下的却是他的那群弟子随从。
此时,只听那室利防依然用那口半生不熟的中原话语说道:“诸行,乃是泛指一切被构造而成的事物。诸行,是因了条件构造而成的,具有生起之特性。所以,它们是生起法。既是生起法,则不是本来自存,而是缘起的。其本身,也必定是消散法。”
此时,台下一人发问道:“室利防大师,何谓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