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秀,我乏得很,再让我睡一会儿。”睡意犹在,若沫迷糊半张着眼睛,随后又挪了一下身子。背着花秀,嘟囔一声,“怪昨晚太晚睡了。”确实,自从答应写霍策天字之后,她每晚都要练字练到很晚。
其实吧,每日十篇对她来说倒不是什么大问题,犯不着熬夜写。可问题就在于,霍策天那浑蛋挑三拣四,非要她上几十上百篇,挑出他自以为能入眼的,才肯放过她。呵,不然非让他书房里那些丫鬟踩烂了清竹苑的门槛不可。这不,一天下来,她是手酸眼也酸,可别提多累了。
“王妃现在怪谁都不管用,再窝在床榻上头可不成肿眼睡虫了?可不能睡下去了,起来起来……”花秀可不能纵容了她,睡晚了早膳不吃也就罢了,现在都响午了,再睡下去,哪能行呢?说完,花秀拉起被头,催促着若沫起床。
拗不过花秀,若沫才终于不情不愿地起来了。睡眼惺忪,尖脸上有些无血色的青白,看去倦意连连,不该啊,明明都睡得这般沉,那模样怎的还是没睡足一般?
“王妃,你近来真是越贪睡了。”花秀一旁盛着一碗汤,一边还不忘念叨近来嗜睡的若沫。随后,又语气顿了一下,有些顾忌地再小声问,“可是有什么难以消磨的事?”她想起,似乎,最近王爷那儿来的人次数繁了。来人时她们家王妃总是避开她和花琪,也不说原因,可是又来找麻烦了?
难以消磨的事,似乎真是有,可眼下她又该怎么说是因为写不出一手好字才那样的呢?说不出口吧。若沫面上略带歉意笑笑,接过碗,颇有几分辩解的味道说了,“没有,想是入秋了人都染上了秋气,容易犯困些。”
花秀想笑她,哪里是犯秋困,人懒了罢。但听得若沫这样轻松的语气,心也放松了不少,想来,那些人也没怎么为难王妃吧。再看若沫,花秀只笑笑,便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