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

宋欣然的身体猛地僵掉，之后，沉默许久，到底是没有违心地再否认。

知道了答案，郁陶胸口更闷，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问她：“所以，你今天过来，真正想跟我说的，是要我离路师兄远一点吗？”

“对啊，你离他远一点，你讨厌他，我才有机会嘛！”

她嘿嘿地笑了一下，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郁陶看得难受，终于道：“别这么说自己，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那我是哪样的人呢？”

宋欣然低着头，手指有意无意地抠着床单，她说：“我现在，在你们两个之间摇摇摆摆，就好像是个双面间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你还相信我吗？”

“我信你！我更信你过来找我是为我好，也是为了陆师兄好，你不想他帮方恒，所以要绝了他所有的退路，宁可让他恨你，也不给他再错下去的机会是不是？”

宋欣然抠动床单的手指停了停，好一会儿才说：“如果他有你一半的信任我，就好了。”

说的时候还挺平静，说完，不知为何竟觉得鼻头发酸。

她没有哭，只是眼角更红了一些：“小陶，其实我真没有那么好，很自私，我想让你做我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也想他喜欢我，可也许是因为我太贪心了，所以我一个都守不住。”

“我没有办法100％地支持你，站在路悠远的对立面，我也没办法，100％支持他，完全不管你，我这样是不是好糟糕？”

听到这里郁陶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她只是用力地将宋欣然抱进怀里：“有什么不对呢？人都是矛盾的，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完美的人，但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女人，是路师兄配不上你！”

“所以，有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放弃吧！和他在一起不是幸不幸福的问题，而是你会一辈子痛苦，我就前车之鉴啊！你看我这一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明明知道路不好，就别走了。咱们不年轻了，谈不起一场伤筋动骨的恋爱了。”

就是这一句，宋欣然都已经憋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涌了下来。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不是别人说他配不上路悠远，而是说路悠远配不上她。

她以前天真地想，她不在这乎，配不配得上又有什么关系？

喜欢就好！

爱能拯救世界，还能拯救不了她？

但是，爱一个人真的好难呀！

更难的是，她爱的人，好像还对她恨之入骨！！！